县县令的下属衙差说出来,那边是先下了人家的面子,迫于表面压力,本来能成的事,也可能谈不成了。
书信送走,第三日便收到了回信。
信中,河田县县令洋洋洒洒写了一页纸,大概意思就是说,同意了许县令的提议,大方向上,河田县以留仙县马首是瞻,只不过县里的管理,还是由河田县县令安排。
这也是许县令经过思考之后才提出的,毕竟河田县县令找他们求助,也是为了不被县内权势架空,甚至危及性命。
许县令这个提议,也只不过是让河田县将原先府城的位置,换成了留仙县,自然容易答应的多。
两县既然一拍即合,很快,大批粮草便从河田县运了过来。
既然定下了从属关系,河田县以后也将纳入留仙县的发展范围,除了要派遣兵力驻扎,自然也要派人过去了解情况,以便确定发展方向和处理县内问题。
许县令作为留仙县的最高长官,自然不能轻易离开,林修为自打许县令病了,便负责监管各研究所的建立,以及督促农学院的研究,也走不开。
最后只有徐秀越这个刚清闲下来的人,适合过去了。
徐秀越倒不推脱,她自打来了古代,也没去几个地方,总归河田县县令还在,想必只要兵力足够,就能处理好县内事务,她便全当去公费旅游一趟就是了。
事不宜迟,翌日,徐秀越带着何安正何安卓,领着一百骑兵,四百步兵,便往河田县去了。
只可惜,美好的旅途还没开始,就在河田县城墙下折了腰。
两县离得并不算远,不过三日功夫,他们就走到了河田县东门,待亮出身份,河田县不仅城门没有打开,城墙上还排上了一排弓兵,显而易见的不欢迎他们。
本着友好相处,避免误会的原则,何安正没有因此贸然出手,而是扯着大嗓门道:“城墙上的兄弟看清了,咱们是留仙县的官兵,应你们县令大人相邀而来的!”
何安正说的客气,城墙上的人却十分不客气的冷哼一声直接爆粗口道:
“少踏马跟我们称兄道弟,你们留仙县一群乱臣贼子,当我们不知道吗?咱们县令可是忠于朝廷、忠于府城的,端得不会与你们为伍!”
“这、这咋回事?”
何安正看向徐秀越,一旁的何安卓冷不丁开口道:“恐怕,河田县县令已经被人控制了。”
徐秀越瞬间就明白了,河田县内,恐怕短短几日之内,就经历了政权争夺,如今河田县县令已然政令不通了。
这就难办了,他们只带了区区五百人,要想攻城,就是不自量力了。
徐秀越道:“先回撤五里,咱们从长计议。”
不过,话还是要说明白,徐秀越交代一番,何安正便朝城墙上吼道:
“府城叛乱,没想到河田县短短几日,也成了乱臣贼子的土地!你们控制县令大人,不听命令,是不是也要反了,我给你们一日的功夫想清楚!
是做听从县令大人命令的忠臣,还是做诛九族的反贼!撤!”
将反贼的名头按回对方头顶之后,五百人的队伍有序而快速的向后撤退了五里,达到安全距离,这才开始埋锅造饭。
趁着做饭的功夫,何安卓便向徐秀越建议道:“河田县城门关闭,我如今只能想到两个法子。”
“你说。”
“一则,就是攻城。前些日子,我听狗子说,他们木匠坊里改建了原有的投石车,远可攻城,进可搭建云梯,再者可以木幔为前,攻城锤为后,皆可破城。
到时咱们可以围东门,打北门,河田县并未屯兵,兵员不充足的情况下,守了东门,便来不及顾北门,咱们的胜算便会大大增加。”
徐秀越点了点头,这样也算是个攻城的巧法。
“一呢?”
“一则……”何安卓想了想道,“一则咱们可以撤军言和,河田县守卫松散,待他们几日后再开城门放行乡民时,咱们的人可以乔装打扮混入,再行营救知县大人。
或是抢夺主权,或是里应外合攻城,都更为便利。”
明显第一种方式更为柔和,但这却有一个前提,就是河田县会在几日内开城放人,若是拖得久了,河田县内部稳定之后,再想谋夺,便要艰难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