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又不是她家的路,总不能喊人不许跟着。
于是徐秀越便点了点头,算作默认了,只是道“我们按我们的速度走,停下行走都不会同你们商议,你们愿意信我,跟在后面便跟着,若是不信我,不必同我们说什么,自己离去便是。”
多说这一句,也是未免以后麻烦。
“仙姑放心。”
几家人相遇,最开心的要数狗蛋他们,大人生火的时候,他们已经一窝蜂跑去找自己的小伙伴去了。
徐秀越也没约束他们,如今还没到饥荒时期人心生恶的时候,只是等饭做好,就将几人喊了回来。
只不过他们带来了个不好的消息,他们的小伙伴中,有着了风寒的。
风寒传染,不过也不严重,徐秀越嘱咐几个孩子注意点,却没有管村长带来的人,她想了想,喊狗子将牛车里的肉干拿了出来。
上路前烙的肉饼刚好吃光了,这次便蒸了米饭,徐秀越让张氏放上些猪肉搅和均匀,米饭上再铺一层烤好的猪肉干。
等米饭蒸熟了开锅,肉香四溢。
混合着猪肉的白米粒粒分明,光滑如珠,入口软弹,上面的一层猪肉干蒸的肉汁四溢,咬一口,是浓浓的肉脯咸香,再一人配上一小碟张氏腌的小咸菜,这样的一碗饭,就连狗蛋都吃了一大碗。
何三郎这几日只能吃个半饱,这一回徐秀越专门嘱咐了要多蒸几锅,肉也要放的足足的,何三郎总算吃了个满足。
饭后,狗子伶俐的将锅用最少的水清洗干净收了起来。
徐秀越这次没急着走,众人原地收拾好东西,何大郎他们又溜达着去何村长那边跟村民聊了会天,徐秀越约摸着几人消化了点不撑了,才招呼着出发。
就这样又走了一日,徐秀越每顿饭都煮的足足的,香喷喷的肉干加上猪肉,米饭混着肉香飘散在路上,对比着何村长几家开始混着树皮汤吃糙米粥,简直是没有人性。
吃第一顿的时候,何家众人吃的舒心,慢慢的,随着两方人同路久了,何村长一行人带的粮食渐少,吃的野菜和树皮也就多了起来,何家人在吃肉时,就有人开始觉得不是滋味。
此时他们彻底明白了,之前徐秀越说的借粮的麻烦。
如今他们吃肉、相熟的村里兄弟啃树皮,别人不来借,他们都想主动给了,不然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好在他们听过升斗米恩仇的故事,没有人主动提出什么意见。
这天中午的时候,徐秀越喊来了村长,将一包风寒药给了他“我瞧着你们有孩子发热了,只不过我家也没有多余的,这包药算我借给你们的。”
村长明白徐秀越的意思,道谢之后带了药包回去,先熬了,给发热的孩子喝,剩下的药渣,再煮煮给大人喝。
不过却没有人来求徐秀越多给些药材。
几户人家有贫有富,只不过存粮都不算多,若是在家里,还能节衣缩食,路上消耗大,吃的也就多了。
多数人都有计划的混着野菜树皮吃,但即使如此,最困难的两家也已经没有多少粮食下锅了,只剩一些专门留出来的糙米,给家中小儿填一填肚子。
徐秀越看到了,家里的大人小孩也都看到了。
再上路时,一家人的气氛便没了原先的欢乐,仿佛这一刻他们才真切的意识到,他们是在逃难。
又走了两日,翻过一座不算高的山坡,地上蔓延的血雾才算消失殆尽,徐秀越也放了心。
何村长带的几户人家都没多少粮食了,因着他们还要就地找树皮野菜吃,做饭就比徐秀越家晚一些,有时候徐秀越招呼家里人出发,他们才刚升起火。
就算如此,几家人也只是快速熄灭了火焰默默跟上,一如村长所说,没有人来打扰徐秀越一家。
而家里的几只郎跟女人孩子,仿佛也习惯了听从徐秀越的指派,虽然偶尔能从何大郎眼中看出些犹豫,但最终,没有人强硬着要求她等何村长一行。
他们也明白,这是一早就说好的事情,而且逃难这种事,自然是越快越好,时间紧迫。
还有几天功夫就能到荣昌城周边乡镇,徐秀越觉得这几日的观察已经够了。
到了雪中送炭的时候。
人经受过饥饿,才会知道粮食可贵,而只有人品尚可的人,才可以在饥饿之时不生恶意,当然,真到绝境的时候,人都是拼着要活的。
徐秀越只需要知道,他们不是那种给一要二,给三嫌没给四的农夫与蛇就足够了。
这也是一种算计吧。
徐秀越喊何大郎请村长过来,说是有事相商。
何村长家里带着个孕妇,家里粮食约莫都供给孕妇了,短短几日功夫就瘦了一大圈,加上牛车也没有车棚,晒黑了不少,整个人成了个黑瘦老头。
见面就给徐秀越拱了拱手“不知仙姑找我有什么事”
这恭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