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秀越带着对葛神婆的愤怒走回了上溪村, 葛春花就藏在一处阴影里等她。
徐秀越告知她事情已经办妥了,又告诫道“回家不要说之前见过我,只说办事路上遇到徐仙姑被拦下了。
明日就是你的婚期, 回家后你们一家在明日前莫要再出门,若是翠儿来访,就闭门不见。”
葛春花脸上的喜色还没褪去, 就换上了犹豫。
徐秀越就接着道“要是你爹执意出去, 你就说, 徐仙姑问他,是命重要,还是葛神婆的面子重要”
葛春花懵懂地点点头,心下稍定。
送走了葛春花, 徐秀越想着以后得离葛家村远点,木匠活什么也换个地方,葛家村那地方,有个搅事的葛神婆在,肯定是麻烦源泉,能离多远离多远。
回了家, 徐秀越一脸烦闷,不得不说, 葛神婆成功膈应到了她。
何三郎却一脸高兴,赞道“娘可真有本事,出个门的功夫, 就赚了一两银子”
徐秀越白他一眼, 眼神扫过桌子上的三块碎银,心头略微舒服了点。
只不过她如今因为葛神婆牵扯进一些葛春花的因果,这些钱就难免会沾上葛大富一家的凶气。
虽说并不会有太大影响, 但这就像是在洁癖眼前撒白地毯上一滴油,膈应人。
徐秀越指指桌上的三块碎银,道“这一块大的,让你大嫂包个红布,明日给何村长的新媳妇做添妆,这两块小的,你现在拿着去村里猎户那买些肉回来。
记住,可以添钱多买些,不要找零回来。”
没错,处理这种碍眼“脏”银的办法,一是还回去,二是尽快花回去。
何三郎不多时便提着四只处理好的肥兔子回来了,徐秀越心理在“兔兔这么可爱为什么要吃兔兔”上犹豫了三秒,肚子咕噜一响,瞬间变成了“已经处理好了不吃白不吃”。
等炖肉的香味穿出灶房,徐秀越的心情这才大好
好歹辛苦一回,换了点野味打牙祭
可惜没有辣椒,不然还能做个麻辣兔头尝尝。
晚饭一家吃的格外香,就连徐秀越都是头回吃兔肉,新鲜地多添了一碗饭。
翌日一早,何村长家就敲了几下锣,二爷爷的牛车上扎了红花,几个亲缘关系近些的小伙子簇拥着牛车和一脸阴沉的新郎官,喜气盈盈地出发了。
徐秀越收到了何村长的亲自邀请,中午就带着何春草去了何家吃席。
何家跟何村长家亲缘关系略远,所以家里的媳妇也没有被请去帮忙。
这时候的人家里都不富裕,况且等秀才考试结束没多久就到收割季了,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家家户户没有余粮,添的喜钱多的是一两文,少的也就是自己绣的荷包帕子一类。
因此受邀的人家也多是出一两个凑凑热闹,顺便蹭一顿饱饭。
这已经是人们心照不宣的规矩了,也是穷人家的互相体谅,毕竟如今的人讲究多子多福,要是每家都去一家子狠吃,办完酒席村长家就能赤贫。
徐秀越很有良心的第一个排除了何三郎,再看家中几个小的,带谁不带谁都不合适,于是带了身份特殊的何春草,毕竟只有她辈分高,年龄却小。
葛春花蒙着盖头穿了一身红坐着牛车就进了何家,身上还盖了一层薄被遮盖住肚子,进了何家也就不再出来了。
何书青也不知道是被何村长警告过还是什么,脸色虽是不好,却也应着相亲的敬酒,没有甩脸子。
来宴席的都是乡亲,农家汉子看他这样,自觉可能是读书人孤傲,反正是跟他们泥腿子说不到一块,于是各自说点喜庆话,就回去吃饭了。
席面上也没有前世婚宴的花样,每桌烧了一大盆红烧肉,其他的青菜或是带些肉丝肉汤,外加管饱的杂粮饭,这在农家,已经算是顶好的席面了。
何村长专程找徐秀越敬了一杯,徐秀越不喝酒,便以茶代酒喝了。
随着夜幕的降临,也预告着葛春花顺利嫁入何家,这事也就算结束了。
徐秀越放心舒适地睡了一晚,翌日继续自己的咸鱼生涯,镇上的卷饼生意一如往常,每到下午卖不完,钱老爷就会适时出现,花一两银子买走剩余。
徐秀越就这么苟了两天,这一日天气晴朗、风和日丽,宜出行、搬家、做生意,徐秀越觉得她这个仙姑,是时候被钱老爷请动出山了。
牛车缓缓行驶进镇里,何三郎摆好摊位开始叫卖,徐秀越则坐在一旁,叫了一壶附近餐馆的白水,慢吞吞喝着。
倒不是她不想喝茶,主要吃着中药,不适宜喝。
徐仙姑卷饼来了徐仙姑的消息,像春天的蒲公英一样,迅速传遍了小镇,最先冲到摊位前的是一群女子。
有年岁大些的老妇,也有年轻的小媳妇,还有的,一看就知道是被自家婆婆拉来的新媳妇。
最先到的老妇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