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停了一下,有个婆子是去隔壁村的,就半路下了,只留下徐秀越一家和另一个婆子。
徐秀越不想跟她扯八卦,就闭上双眼休息,不料没过一会,那婆子竟直接开口喊她了。
“狗蛋奶这是咋的了,没睡好”
徐秀越睁开眼,心想这称呼是头回听,要是哪只郎再生个儿子就起名叫三花蛋,那她就是三花淡奶,纯纯科技与狠活,那还不得赚翻了。
心里的思绪像是脱了缰的何三郎跑远了,徐秀越掐指算了算这人的亲缘关系,而后明了,这还算熟人,是村长媳妇葛氏,徐秀越笑着回道“昨个儿胃不舒服,睡的不踏实。”
简称吃饱了撑的。
村长家离何家有一段距离,可也听说了昨晚何家肉香四溢,便说笑起来“狗蛋奶你昨天可是享福了。”
徐秀越也没想隐瞒,毕竟赚钱是要花的,就回道“好些日子没尝见肉味了,这不狗蛋他们都想的紧,昨个儿赚了几个子,就给他们补补。”
葛氏和气地说着“应该的”,有扯东扯西聊了回家常,话题引到她的大孙子身上,葛氏“顺嘴”就问了句“你说我们青哥儿这次能考上秀才吗”
说罢目光灼灼地看向徐秀越。
徐秀越看向葛氏,人家是问她,又不是求她算一算,她也就顺口说了句“科举的事情哪里说得准。”
葛氏瞧着就不太满意的样子,徐秀越不等她追问,先忽的问了一句“对了,我听村长说青哥儿最近在说亲”
葛氏脸上先是一阵尴尬,然后长长呼出口气,脸色不好起来,左右看看见何家两个朗坐在车头跟二爷爷聊着,就压低声音道
“狗蛋奶你知道那事,我也就不瞒你,本来他爷都找人去说亲了,谁知道那家人狮子大开口,要三两银子的聘礼”
说到此处,葛氏像是想到了当时气人的场景,抿着唇重重喘了口气才继续道“咱们村里人家,就是个黄花大闺女也没有这么多,何况她都是我青哥儿的人了
呸,一个不知羞耻的,嫁给我们青哥儿是她的福气,怀里揣了我们家的崽,还敢拿乔,也想想,青哥儿要是不要她了,她还能嫁给谁不知道哪来的脸,我还嫌她配不上呢”
葛氏说得义愤填膺,恨恨地往地上吐了两口老痰,把徐秀越恶心的不行。
徐秀越也压低了声音问她“那是不准备娶了”
葛氏叹口气“我是一万个不愿意,我们家老头子非说必须娶人家,说什么会影响青哥儿的名声,现在是拖着,反正那女娃揣着崽,看谁着急”
这话一出口,徐秀越就瞧见葛氏头顶的血气噌地涨了一大截。
虽说要尊重他人命运,徐秀越还是多嘴道“那也是你们家的重孙呢。”
谁知葛氏一脸不屑“青哥儿说的对,谁知道这么不检点的女人,肚子里怀的是谁的种”
这话听得徐秀越一噎,葛氏的眼里只有她大孙子了。
“再说,我们青哥儿是读书人,她不生,有的是黄花大闺女盼着给我们青哥儿生娃有这么个娘,生出来的种也好不到哪去。”
徐秀越换了个思路问她“三郎娶媳妇的时候我家还凑了二两,三两对你们家来说,也不算多吧”
葛氏一副跟徐秀越聊知心话的样子“这也不是多不多的事,是不值。”
徐秀越轻笑道“娶一个媳妇送一个娃,娃还是你家青哥儿的,哪不值了”
葛氏摆摆手,一副你糊涂的样子,给徐秀越认真讲解“你说要她还是个黄花闺女,就是她家穷点,青哥儿喜欢咱也认了,三两就三两,可她都是青哥的人了,就是一文不出,她还能跑哪去
咱们家同意她嫁给青哥儿,她就该谢天谢地了”
这道理讲的,真是在理。
这要放现代,葛氏绝对是菜市场杀价的一把好手,只可惜这次她是想“杀”人,人多变数。
牛车驶进了镇里,徐秀越也没再跟葛氏说什么,好言难劝该死鬼,看着葛氏远去,徐秀越掐指算了算,而后叹气。
最后一次,她管了村长这边一次,再管那姑娘那边一次,最后一次圣母心泛滥,之后就尊重他人命运。
不过时间还早,徐秀越带着两只郎先往书肆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