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还能走水路逃跑。沿沧河溯游而上便可抵达上江城,那里由富伦家的一名领甲镇守,乃是可信之人。
进退裕如,确系万全之策。
这一刻,不只乌蒙深觉此计大妙,诸人亦皆如此,所有人都不曾意识到,那大字不识几个的十夫长竟是吐属雅致、出口成章,亦未察觉到他今晚似乎格外地话多。
而更诡异的是,便在他们说话之时,太子这个最爱出主意穷咋呼的人,居然也缄口不言,就仿佛那十夫长说出的每一个字,皆与他心意相合。
“去码头,夺楼船。”乌蒙沉声喝令,复又拍了拍那十夫长的肩膀:“你很不错。”
那十夫长似是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摸着脑袋低下了头。
一行人重又启行,太子仿佛也累了,老老实实伏在那高大男子背上,再不出一声。
此时,前头涌来的百姓已然散去了不少,他们很快便奔至临河大街,转过路口时,十夫长猛然回过头。
远处西门左近已是一片火海,火光映亮了半个城池,灼灼烈焰亦照进他的双瞳。
那湖水般澄青的瞳孔深处,两点腥红幽幽晃动,妖冶而又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