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则是宗室县主,只是其父兵败,被先帝一怒之下夺了官职贬为庶人赐了鸩酒一杯,家中人等倒也各有问罪,只江晏乃是宜安县主之子,却免了一罪。宜安县主出身的郡王府病死的病死,倒也败落了,宜安县主因父母夫君去了,常年缠绵病榻,没几年也去了。这江家认为受了连累,并不如何照管江晏,这江晏便索性投了军中,每两年竟立下了功,新帝爱才,这才放在身边封了龙禁尉。
只是到底江父坏了事儿,家中积蓄不多,江家也不待见他,宜安县主也去了,没个做主的人,这才蹉跎至今。虽说江家败过,军功之赏却极厚,这江晏本身有军功在身,倒也挣下来不小的家业。娶妻生活却是足够了。
王熙凤越听越好,不免狐疑,问道,“这般好,便是家里上无长辈了,想必也有世家大族愿意以女相配。怎的却说上三姑娘三姑娘是好,只可惜她命薄,没托生在二太太肚里。我不是说那江家是那等先要打听姑娘是正出是庶出,多有为庶出不要的轻狂人家。只是他父母如此来历,日后哪里会正眼看三丫头她还不比二丫头明面儿上是记在太太名下,且老爷好歹有个爵位,二老爷那个官职在京中可不起眼。这江侍卫既然能自己挣出一份家业来,想必也不会只图了娘娘不是”
不是王熙凤刻薄,实在贾政一房目前看来,除了出了一个贵妃,再无什么可让人看中之处。
薛姨妈叹道,“我不瞒你,虽说是宜安县主之子,实际上并不是从县主肚子里出来的,只是江家从前只得一子,这才记在了县主的名下。若非如此,那江氏族人也不敢这般对他。若真是县主亲子,宗室哪有不管的道理。二来,我也不瞒你,这江家哥儿到底上过战场,面上有伤,虽武官不计较这个,议亲之时却不是一回事了。能提三丫头也是因着,这江家哥儿有十分的志气,必要个通史书典籍的。便不是极有文才,也要通文墨的媳妇。这京城上下,正经教女儿看那么多书的人家本就不多,便是咱们家,从我们那辈到你,谁又认字了。家中有才女的书香门第自然在故旧中找亲家。侯门高门大户家或是看他家资不多,或是面上有伤,不愿委屈了女儿。往小门小户的里头寻摸,又没有这样的姑娘。你们三姑娘倒是算得上,只是不知你们愿不愿意。”
王熙凤这才焕然大悟,如此倒也合理了。贾家如今处境尴尬,说亲有些不如意之处才正常,若是真事事完美,哪有这样的好事儿。这江晏虽说也有些尴尬之处,却比从前说给探春的那些好些,好歹自己有能为,家中也没什么长辈,嫁进去便能当家做主,十分适合探春这样只恨不能一展宏图的。至于面上有瑕,这却不知是否介意了。
薛姨妈又道,“还有一事儿,我原没想到,却是宝丫头提过。说是这江家老爷是太上皇发作的,这江家哥儿又是当今拉拔起来的,有些人家顾忌这个,这才不敢以女许配。”
王熙凤明白了,涉及双龙争权,朝堂上好一些人家的老油条们自然不愿意牵扯其中。这江家哥儿既然是新帝的人,自然也不会随意说那没有分寸站队的人家,能寻上探春,未尝没有贾琏暗中悄悄给当今递过投名状,且探春嫡姐正在宫中为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