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体己东西,姐妹们叙话一场,又邀了众人哪日到楚家一会。
末了到了梨香院,王熙凤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笑道,“我们二姑奶奶现在的风采可是无人能及了。”
迎春红脸道,“旁人也就罢了,连嫂子也取笑我。”
王熙凤笑道,“怎么,我还取笑不得了如今你也是身有诰命的了,你女婿怎么打算的方才却不曾听你说起。”
迎春道,“要外放出去呢,我们太太倒是不留我在身边伺候,叫我去陪着我们大爷。只怕在京城待不了多久,我怕姐妹们难过,方才便不曾提。”
王熙凤点点头,道,“你们太太能放你一道儿跟着去外任最好,天高皇帝远的,你也能正经当家做主,又不用日日伺候婆婆小姑子,倒比在京城自在。这几年能攒下来一儿半女的,也算终身有靠了。”
迎春红着脸,假意打了她一下,羞道,“嫂子再这样我可不依了。”
王熙凤却道,“我可不是为了取笑你,你想想咱们从前在扬州的时候,多自在,我巴不得再回扬州去。”
迎春自小跟着她长大,自然知道王熙凤所想。正如方才王熙凤所言,在扬州的时候不用伺候几层婆婆小姑子,贾敏当年也宽泛,不用如何在跟前讨巧,可不是神仙样的日子。便是迎春,若不是去那边经了几年,不比在荣国府诸多规矩和奴仆歪心思多,恨不得压到主子们头上。在扬州的时候十分自在,没了在荣国府的小心翼翼,迎春方才壮起小姐的胆子,长进了不少。
迎春闻言亦是面露怀念之色,十分神往,笑道,“昨儿我还和婵姐姐说起来,咱们若不是在扬州认识,还不知道有今朝的缘分。”
王熙凤取笑道,“你还叫她姐姐,她倒是叫你嫂子,你们这各叫各的,倒也有趣。”
楚昀婚事蹉跎了几年,远比众人都大上几岁,楚婵却比迎春大了半岁,虽已定了婚事,只是楚家夫妇不舍这唯一的女儿,便多留了两年,到明年方才办婚事,如今倒是还在家中。
迎春被王熙凤取笑的没法儿,便起身去里间看巧姐儿,又抱着巧姐儿认了几个字,方才出来,和王熙凤一道儿吃茶点,又问起,“三妹妹还没消息莫不是二婶婶不愿还有琴妹妹,这都一年有余了,梅家也没个动静,也不知道邢大妹妹的婚事什么时候能办下。”
邢岫烟在大观园挨着迎春一道儿住,二人情分不错,便也盼着她早日嫁出去好逃脱父母的桎梏。迎春本不是不知事的人,哪里看不出薛蝌是为了宝琴婚事,又担心一道儿长大的探春,方背过姐妹们有此问。
王熙凤道,“你三妹妹来说亲的不少,和我说的有,和你二婶说的也有,直接和你二叔说的也有。来和我说的几家都有些不如意,庶出嫡出的也就罢了,不是还过得去却小上两岁,便是不成器混账的。我都推了。你二婶那里不知打的什么主意,也没应了谁家。你二叔倒是有心许人,只是从前娘娘有话,若看中了谁家,必然要过了老太太,请了娘娘掌眼才能应承。说了两家,一家已是先有了丫鬟生的庶子,十分不像样,一家却是寡妇爱子,最后都没应下。至于你琴妹妹只怕难。”王熙凤摇摇头,这辈子贾家和平安州节度使不若前世亲密,这梅家自从外放去了平安州,越发没来往了,前世互相还常来往都退了婚,今生又怎会好多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