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自然安逸。若是管家的呢你们在下头,怕是比我都更知道那些人叫我什么的吧”
丫头们对视一眼,王熙凤往年还罢了,这一二年因着为了修园子,往日里也俭省,且又不像王熙凤前世逞能为了点威风便应了这个差事送了那个好活儿的。虽没像前世一般拿了下人的月例银子去放高利贷,到底蠲了许多使费,那些人得到的油水好处少了,哪有甘心的,是以,王熙凤在她们嘴里,又是一个“巡海夜叉”了。
王熙凤冷哼道,“咱们家,这上上下下这般多的人,那个是有关系的,这个是有脸面的,能那般有恃无恐,不过是因着是老太太、太太的人,说起来比我还有脸了,还不能不顾忌,不然上头又要压了我来问。那些小门小户的,便是没有这么多的下人,亲戚多了,亦是要照顾这个那个,若是长辈惧着你们有府里做靠山,不敢如何使动,或是真心是好人的,这么些人也热热闹闹的。倘若是那些今儿一个主意儿,明儿一个想头儿,还拿着孝道压着,还不知忙成什么样。”又指着香菱道,“若是平儿都罢了,她是个极精明的,你却不成,憨成这样,还不知日后如何被人吃了呢”
众人终是一笑,一屋子人出谋划策,挑挑拣拣好些日子,倒是总算挑出来合适的人家。
平儿选的米家原是商户出身,这家主支的老太太是户部在册上的皇商齐家的姑太太,与平儿论亲的则是米家的旁支。虽祖上亦是商户,却也过了二三代了,说的便是家里的长子米延,此人正好过了商户三代不可入仕的时候,往日也算能读书上进的,家中亦有家底。米家祖上能与皇商结亲,亦是有些本事的,奈何正如薛家、夏家等皇商世家渐渐败了,那皇商齐家也败落了,还不如薛家、夏家等有家底呢,米家祖上只是普通商户,又是旁支,说亲一事儿上,因想改换门庭不想说商户家的小姐,大家官宦小姐更是不可能的。便惦记起大家体面丫鬟的主意,人又有旧主的体面关系,处世为人又见过世面。若非米延能读书,只怕也不好提呢。
平儿便是瞧中他家家有余资,为人上进,且家中虽有些势力追利,到底平儿跟着王熙凤见多了,对此倒是不以为意。
王熙凤对平儿这个跟了自己两世的丫头亦是极有感情的,亦是从自己私房里拿了钱好生置办了嫁妆,加上平儿自己存下的梯己,便是连米家这等商户出身见识颇多的人家亦是眉开眼笑。
平儿素来是个长袖善舞的人物,便是在贾家都能处得上上下下交口相赞,在米家自然也过得如鱼得水。
香菱本就有些呆处,加之身世又有些不寻常,王熙凤千挑万选,才选中了一耕读人家。这家倒是和刘姥姥家略有仿佛,祖上也是做过官的,和刘姥姥家这样后来败落得不得不上门打秋风不同,家里还有些田地家产,只是上一辈的老爷苦考不中,只是在村镇之中做个私塾先生。这家人姓樊,从前樊母逝去的时候倒是索性分了家,如今家中的长子早已有妻有子,说得倒是他家次子樊柯,此人读书上倒是不错,也分了田地产业,难得不是那等一味只读圣贤书的。
众人见这樊家关系简单,樊柯为人也忠厚,倒也放了心,只六礼过了大半,王熙凤为香菱置办嫁妆时,却惊闻樊老爷也去了,樊柯要为父守孝,此事便拖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