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提出要去扬州, 贾母等人尚且没什么反应,贾赦却是狠闹了起来。王熙凤自从这辈子和大房贾赦邢夫人关系好了许多,还从没见过贾赦如此模样。
贾赦抱着茂哥儿, 闹道, “旁的我不管, 你不许带茂哥儿走, 茂哥儿才多大,哪里受得了这般奔波。”
贾母也不大舍得茂哥儿,只茂哥儿出生后多是贾赦带着,她沾的少, 倒没有许多舍不得,王熙凤还没如何反驳, 她便骂道, “你舍不得茂哥儿, 倒舍得叫他们一家分离了。你也不瞧瞧自己的德性,如何能带好孩子”
贾赦哪里听得进去, 只道, “琏哥儿怎么长大的我又不是不知道, 他也不见得能养好了,让我离了茂哥儿不如叫我去死去”
贾母被气的发抖, 邢夫人素来不敢反驳贾赦,贾政不管大房的事, 王夫人自贾珠死后愈发一味吃斋念佛, 连贾兰都不大看, 更别说隔房的茂哥儿。其他小辈的孩子更没有说话的胆量了。
王熙凤舍不得也不放心儿子留在荣国府,见状假哭道,“茂哥儿又何尝不是我的命呢, 二爷已是来了许多信想见见茂哥儿了。我也知道茂哥儿还小呢,只是离了母亲哪里行呢。”
贾赦混不吝的性子在此时表现的淋漓尽致,道,“你只留下不就是了,横竖琏儿在那头又不是没人伺候,还有妹妹一家照顾着,有什么可担心他的,过一二年回来述职便能见到了不是”
众人都无语起来,倒没见过这般把没道理的话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但又反驳不了,时年多有儿孙在外,女媳伺候长辈,两口子分离多年的不是没有。只是到底年轻夫妻分离不利子嗣延续,皇帝也不甚赞同,略讲究些规矩体统的人家都不会把这一套用在年轻夫妻上,多是如贾政一般年纪上来了的方才只带些家奴上任。贾家自诩礼仪人家,自然也不会这么做,但真要这么来也没人说不是,毕竟王熙凤已是有一个儿子了。
贾母缓了过来,道,“你倒是高兴了,自私自利的东西”
贾赦只顾抱着茂哥儿,全当没听见。
王熙凤是个要强的,哪里是会让权肯放手的,因着养胎才没管事,如今好了哪里能叫自己谋划的铺子自己只能听消息,必是要去扬州的。同时也不可能舍得和儿子分离的,她可还盼着儿子出息省得哪一日贾琏靠不住了有依靠呢,就贾赦的溺爱法,可不得养废了,她已是见够了许多被溺爱废的孩子,譬如宝玉、譬如王仁、譬如薛蟠等,便是连贾琏也是好容易才被王熙凤给扭过来的。
王熙凤知道贾赦放不下,看了周围一群人,心里有了主意,此时倒不再反驳了。贾赦见没了声响,赶紧抱着茂哥儿回东院去了,邢夫人见此倒也跟着去了。王熙凤抹抹泪,拉起迎春,对贾母道,“老太太,我去同老爷太太再说说。”
贾母道,“罢了罢了,我是管不了他了,不行你哪一日去把茂哥儿抱回来,只悄儿带走罢。”
王熙凤知道她说的也是气话,只行礼带着迎春出去,叫人拉了车来去东院去。
坐在车上,迎春对王熙凤苦笑道,“我也是知道了,都说咱们这样的人家姑娘是娇客,最是娇贵的,可见也是笑话呢。”
王熙凤存着对贾赦的气,也不客气,道,“你管他做什么呢,你只跟着哥哥嫂子便得了,我去与他说。”
迎春道,“嫂子太操心了些。”
王熙凤揉揉额角,道,“我有什么办法,天杀的倒大霉嫁进这里头来。我都算了,要不是茂哥儿在,谁管他们如何呢。”
两姑嫂说着到了东院,贾赦看他们俩来,愈发把茂哥儿抱紧了。王熙凤带着气呢,把迎春往邢夫人怀里一送,一横心,直接坐到一旁椅子上,见贾赦眼睛鼓起来,道,“老爷在这儿可见是过得极痛快了。”
贾赦骂道,“你们王家好规矩”
王熙凤冷哼一声,道,“老爷这话真威风,也不瞧瞧现在府里的帐,若不是我和二爷把那几个铺子和下头的那些没数的东西收拾了,再过几年就算不败落了,内囊也尽上来了。我们王家的地缝子扫一扫,就够你们过一辈子呢,老爷少买几个妾我便天恩万谢了。”
贾赦骂道,“还不是你那个好姑母闹得,你倒有脸了。”
王熙凤既然和贾赦闹起来了,自不会把气势落下了,也骂道,“谁管她呢你们爷儿们没用,只知道和女人算账,也不瞧瞧你们贾家的爷们儿都什么德性老爷去家学那头看看,能教出来什么好东西来。一个个儿偷鸡摸狗的,便是那教书的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那瑞大爷的见天儿的看着府里的主子丫头的还读书人呢珠大哥能读个秀才出来,都是奇迹了。我可不让茂哥儿去那儿”
贾赦对贾家家学如何自是不知的,他倒知道贾家的男丁确实不出息,道,“我自给茂哥儿请好西席,你懂什么去。”
王熙凤道,“诶哟哟,这话老太太也说过 ,也没见宝兄弟如何了。茂哥儿去那头,有林家的探花爷呢,江南又是才子多的地儿,在京中,好些的被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