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送东西”
贾芷道,“瞒不过婶子。原是我们兄弟几个去管了那四个铺子,二叔说婶子想来是想知道具体情况的。我那古董铺子不似另外几个兄弟的铺子离不开人,便叫我来了。”
王熙凤笑道,“我看了账本,你们倒好,这才多久便有这许多收益。”
贾芷道,“是叔叔婶子高瞻远瞩。菖兄弟管了绣花铺子,那江南的太太小姐倒是眼光极好的,只我们有些宫里的花样,因着冲着宫里的体面,并和甄家来往的好料子。生意还可以,现今请了两位通苏绣的绣娘,又买了几个心灵手巧的小丫头。菱兄弟管了那杂货铺子,出息倒是还没过本,倒是如婶子所言,进了许多好木料和拙而不俗的顽物等。”说到这里抬头看了眼王熙凤的表情。
王熙凤本就对此有心理准备,虽说找薛家的商队一道儿采买,只薛家本就有无数生意,哪里又真的会分顶好的过来。江南商贾也不少,新店不出彩太正常了,这杂货店原就是王熙凤为日后省亲预备的,倒不在意如今不赚钱。
贾芷见王熙凤没有不乐的神情,只示意他继续说,便继续道,“荇兄弟的粮店依托府里的庄子对外头卖,因着是自家生意,收的比外头的要多些,因着品质不错,倒是也有进项。另收了些其他庄子的,卖的也是行价,金陵那头九十月里有两场碗大的雹子,方近千里地,皆是受了灾,二叔不让荇兄弟涨价,倒是留了不少美名,生意愈发好了。至于我的铺子,倒是没有什么进项,还在收东西的时段。二叔也不叫做许多古董店下头那些生意。”
王熙凤听明白了,其实正经赚钱的只有绣花铺子并粮铺子,且绣花铺子的收益不差。杂货铺勉强出息能赶上本钱,古董铺子便是一味赔钱了。
王熙凤抓了两个金锞子给他,笑道,“多大点事,那古董铺子本就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我也晓得那些勾当,只是放印子钱这等事太缺德了些,对子孙后代有碍。咱们家又不缺那份钱,你只管好生做生意便罢了。”
贾芷放下心来,又是千恩万谢来。
王熙凤略知道了情况,对安儿道,“你送芷哥儿出去,别迷了路了。”
安儿看了贾芷喜从天降眼睛放彩的样子,又看了王熙凤一眼,见王熙凤没有改主意的意思,只好送了他出去。
待的安儿回来,却是话也不回,径直摔了帘子去了耳房去,倒惹得院里上下笑起来。王熙凤笑道,“安儿这小蹄子脾气愈发大了,竟是给我甩上脸了。”
平儿笑道,“可不是奶奶惯出来的呢。”
安儿在里屋骂道,“平儿你皮痒了”
又是惹得屋里上下笑了一场才罢了。
待到了腊月二十九日了,各色齐备,府中换了门神、联对、挂牌,新油了桃符,焕然一新。除夕当日如贾母有诰封者,皆按品级着朝服,进宫朝贺行礼,领宴毕回来,便到宁国府暖阁下轿,再进宗祠。后头祭祖供饭诸事一概同往年仿佛,倒无可赘述。末了回了荣国府,受了家中上下人等的礼,散押岁钱、荷包、金银锞,摆上合欢宴来。一连几日便忙着吃年酒,有被请去吃了许多日,约莫过了七八日才算结束。待过了元宵,热热闹闹合家赏灯吃酒过才算过完了年。
王熙凤这一二年过得简单,倒是许久不曾如同前世这般忙活了,这一忙下来倒是精神起来,身上懒病都好了大半。
二月里过了龙抬头,王熙凤见气候好了许多,便提出要到扬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