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十分得贾琏看中,贾琏王熙凤夫妻俩又正蜜里调油,秋桃委屈着倒是病了一场,惹得安儿等人奚落一通,人更是憔悴了一些。瞧得王熙凤深觉无趣,这般连对付都不用就自己倒了的,可太没意趣了。
平日里贾琏跟着林如海学一些官场所用的庶务,王熙凤便带着迎春去贾敏跟前逗趣。
贾敏对王熙凤原是观感平平,四王八公素有来往,四大家族更是联络有姻,王熙凤自有假充男儿教养,甚至还跟着王子腾去衙门里跑了几次,对贾敏来说不算什么新闻。贾敏是读书人的性子,虽和二嫂子处不来,到底也懒得同无知妇人计较。对王熙凤还自个儿找了书来看还算印象好了些,只是仍对王熙凤媚上压下的处事准则不大看得上眼,不过面儿上情罢了。
王熙凤倒是不在意这个,她上辈子能同林黛玉处的好,这女儿性子多少是像爹娘的,她也不怕和贾敏越处越糟糕。何况自上辈子起,她和贾敏也有个不好直说的共同点只有闺女,没有儿子。虽二人后来都有了儿子,但是一个儿子早幺一个流下成形的男婴。王熙凤这辈子都还罢了,不过刚成婚,贾敏却是成婚多年才勉强得了一个多灾多难的黛玉。一时说起求子经,二人不多日也愈发亲近起来。
在王熙凤同贾敏絮絮叨叨了诸多打听来的生子偏方后,贾敏不由奇道,“我也就罢了,这么多年也就一个玉儿,急一些原是情理之中。你这才几岁,嫁进来多久,却愁这个愁得满腹经纶的。”
王熙凤自然不能说是自个儿上辈子没孩子,只把上辈子的经历隐去了背景家人,只道是听来的故事被听吓住了,念叨出来。
贾敏道,“怪道你不肯接管家一事呢,原来是听了故事吓着了。不过你说得也有一些道理,这故事里的年轻媳妇许是操劳太多了方才子息不保。也是过于要强了些,这大厦将倾的情况哪里又是一两个人能担住的,还要做到面面俱到谈何容易。咱们这些人家里,打肿脸充胖子的也不止一两家,我这些年冷眼瞧着,倒是舅家表哥哥们拎得清些。偏生一干子眼皮浅的不以为耻反以为傲,反倒觉得他们失了世家体统,真真可笑至极。”
王熙凤一愣,立时明白贾敏说的是史家。贾敏此言不假,史家这辈子家中颇为俭省,将家中丫鬟下人非必要的都放了出去,素日里史家两位侯夫人还亲自做针线。公侯之家知道的多有嘲笑史家穷酸做派的。但是说实在的,史家虽出事得早,但是却多是因着受了政治牵连,还有一些累积的外放亏空,真论起来罪证并无多少,比之贾王薛几家算得上是干净的。史家判下来虽是抄了家,但是人或多或少都还活着。
王熙凤叹口气,道,“可不是呢,只是瞧得见眼前富贵的人多,想的清楚长久之计的少。便是真想开了,姻家世交多了同气连枝也不见得能有个好下场。”
贾敏道,“一饮一啄,皆看天恩罢了。平日里但求问心无愧就好。”
王熙凤点点头,道“我还同二爷说呢,趁着如今家里光景尚好,不如多多置办一些祭田,不说留个后路,也是惠及子孙的好事。只是我们辈分小,如今不敢做主罢了。”
贾敏面露赞同之意,“能有这般想法,可见你是个有见识的,琏哥儿能聘了你也是他的福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