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农志温又来三博医院找方主任,因为他实在找不到那么多钱,只能接受方主任这个最廉价的方案。
按方主任的说法,只要两万元左右的总费用,这样除去医保报销的部分,自费部分在几千元,农志温完全可以承受。
这次来找方主任,农志温是做了充分准备的,农志温带父亲将以前他看过的几家医院又重新看一遍,这一次重点不是看病,而是打听情况,他问医生,像他父亲这种情况,现在去找三博医院的杨教授和方主任做手术,还是找附四的钱主任。
这几个医生无一例外地说:“你去找三博医院吧,尤其是杨教授,他的医术和人品都是最值得信赖的。”
每一个医生对杨平的评价都带有一个最字,其中一个医生最后再三叮嘱:“直接去找三博医院的杨教授!其它地方不要去,钱主任那绝对不能去,听我的没错。”
说这话的医生语气十分真诚,农志温可以感受出来,所以他再次来到三博医院。
见到农志温和他的父亲农铁生,方主任也松一口气,总算把患者从火坑里拉出来,但是对于钱主任的事情,也只是传闻,没有真凭实据,方主任也不好背后说什么。
这次农志温还是没有带来病理报告,因为病案室说病历里面没有病理报告,而医生这边说病历里面肯定有病理报告,农志温也不是很懂,不可能为了一份病理报告去耗费太多的时间。
还有一个方法,那就是让农志温去拿病理切片过来,由三博医院这边的病理科医生帮忙看看病理切片,然后出一个口头上的病理报告,这样起码可以掌握农铁生甲状腺癌的分型分级分期。
可是这个方法很不现实,没有医院的内部关系,医院不可能让患者把病理切片带出去,这是医院管理条例不允许的。
实在没有病理报告就算了,没有病理报告还不做手术?这病还不治?
杨平也是这个意思,先把喉返神经修复的手术做好,至于针对肿瘤的治疗,可以重新做一些基本检查,术中多点取组织去做病理检查,结合最新的影像检查和术中所取组织的病理检查,可以对肿瘤做出基本判断,到时再决定是否做其它治疗。
从目前所有的影像资料来看,患者术后根本不需要针对肿瘤再进行治疗,只需终生进行甲状腺激素的替代治疗。
方主任将农铁生收住院,住在普外科,因为外科研究所的床位十分紧张,很多比农铁生复杂严重的病人都在等床位。
农铁生原来身体硬朗,干农活是一把好手,自从得了这个病之后,又经过两次手术,多次的放化疗,还有靶向治疗等各种治疗,现在身体非常虚弱,在连呼吸都显得费力,走路走十几步就觉得难受。
除了疾病的摧残,放化疗也是一把双刃剑,在治病的同时会对身体免疫系统造成损害,右侧喉返神经损伤,左侧喉返神经可能存在卡压,这样双侧的喉返神经损伤也会影响呼吸,综合这些因素,农铁生目前的状态也很好解释。
收住院之后,方主任吩咐管床医生尽量节约费用,除了一些入院常规检查,比如血常规、生化、肝肾功能、传染病四项、甲功四项、心电图、胸片等等,还有一些检查就是针对肿瘤所做的检查。
没办法,他没有病理报告,所以只能必须凭借一些最新的影像学检查来判断肿瘤的现状。
至于喉返神经,到时候术中进行双侧的喉返神经探查什么都会清清楚楚,术中探查比什么影像学检查都准确可靠。
这几天,方主任查了很多文献资料,对于喉返神经的修复,杨教授说的方案还真是独创,比传统的方法都要好很多,既解决了神经缺损的问题,又不需要去进行神经移植和移位,其实神经移植和移位都是无赖之举,因为神经缺损太多,无法直接缝合,不得已而为之。
如果神经能够在无张力下直接缝合,比起神经移植或移位,效果会好很多。
杨教授将“两点之间,线段最短”的基本原理与喉返神经的解剖走行结合起来,居然提出这么一个奇妙的方法,方主任不禁心里啧啧称奇。
自己做了十多年普外科医生,怎么从来没想过还可以这么操作,其他的医生怎么又没想到呢?全世界这么多医生,普外科的,甲状腺外科的,头颈外科的,怎么就没有一个人想到呢?
大家怎么就一直使用三种术式,如果不能直接缝合,就是神经移植或者神经移位,怎么就没有把这个小学数学知识用到外科上呢?
没有就是没有,这东西是想不明白的。
这种手术方法要是再积累二三十例,术后观察效果确实很好,到时发表一篇论文,这将是重量级的学术成果,方主任想想都心里痒痒,杨教授随便手里漏点东西,对方主任来说绝对是无价之宝。
大概杨教授对这种手术是没有多少兴趣的,方主任这么认为。
这种术式是杨平设计出来的,方主任第一次做,肯定要杨平指导。
还是按照以前的老套路,让杨平“牵着“方主任做手术,这种模式在上次就获得巨大的成功。
患者是全麻,取平卧位,肩下垫枕头,这样可以让患者的术区获良好的伸展,术野获得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