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荒谬!” 皇帝怒的一拍案桌,瞪着跪在底下,磕的满头鲜血的官员。 “你这般是在控诉朕冤枉了你的儿子,还是说你的儿子一夜之间中了邪!” 那官员抽抽噎噎的抬起头,脸上涕泗横流,眼泪和血液混杂在一起,十分狼狈。 “臣、臣不敢!却也真的不知,他为何变成了这般。” 皇帝看着官员这般惨样,忽的就仿佛气都卸了一般,颓然的坐回到龙椅上。 因为,他知晓眼前这个官员并未说谎。 毕竟,要给自家闺女选择驸马,皇帝还是好生调查了一番的。 虽然有心想要架空玉宁,剥夺她手中权势。 却也不忍一直骄傲的玉宁,婚后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 所以,在众多合适的公子当中,皇帝熬了几天几夜才选出这么一个不论是家室,还是才情脾性都十分合适的人来。 不论是那公子还是眼前这个官员,皇帝都派人调查的一清二楚。 那公子,确确实实一表人才,甚至对于朝廷来说都是难得的良才。 之前,那少年在书院当中进学,经年书院考核的策论都是众多同窗之人中的前三者。 那些经义策论,叫他这个皇帝看了,一些也是会叫他眼前一亮的。 虽然文笔还有些稚嫩,但确确实实可塑之才,栋梁之材。 是一个好的良臣苗子! 可能不会位极人臣,但能做到六部之一的尚书一位还是足够的。 出去才学,性情也是顶顶好好的。 性子温顺有些内敛,在内极为孝顺父母,在外也十分团结同窗,态度友好。 不嗜酒,也不涉赌,甚至因着心中装着玉宁,对于女色也是敬谢不敏。 可以说,若是换一个顶好的家世背景。 都不用等到弱冠,怕是刚十四岁中了童生那会儿,便会被媒人踏破门槛了! 至于,官员蒙骗于他这个皇帝的可能,那就更加没有了! 这官员为人正直敦厚,诚实便是他这人一成不变的固执。 但凡,这官员为人圆滑一点。 依照这官员的本事,也不至于还在七品上蹉跎。 本打算,等到官员家的公子成了驸马。 便可名正言顺的,来一句驸马的家世背景还是得和公主相衬一些。 给这人提一提官位! 结果,一转头就出了现在这些腌臜的事情。 皇帝也很是头疼无奈,满腔的怒火无法发泄,只能迁怒到这小小的七品官员身上了。 可看着眼前这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满满都是委屈的小官。 皇帝心中即便是有再多的怒气都发不出来了。 只好无奈的以手掩面,摆了摆手。 “罢了!罢了!此事先放着吧,你什么时候将儿子教好了,什么时候再同玉宁成婚。” 皇帝一说完,刚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官员登时就愣住了。 呆呆愣愣的望着皇帝,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皇帝顿时眉头一竖,冷声道:“怎么,难不成你对朕有异议?还是说现在就想让朕的好玉宁嫁给你家不成器的纨绔,新婚夜独守空房!!好大的胆子!” 那官员登时一个哆嗦,忙忙扣头谢恩。 “没!没!臣叩谢皇恩,谢陛下恩典!!” 他是真的没想到,即便是他儿子变成这样了。 皇帝居然没有想将玉宁的婚约取消了,另选一个驸马。 而是给他机会,将儿子教好了,继续做驸马! 这天大的恩典,直接就将刚才的他给砸懵了。 要不是皇帝那一声冷呵叫他回神。 他怕是要被治一个御前失仪的罪名! 听到自家儿子还是未来的驸马,甚至只要变好了就能尚公主。 这天大的荣誉,叫那官员都有些怀疑自家祖上是不是有什么隐藏身份,或者当初跟着开国太祖打过江山隐退啥的。 现在陛下找出来了,所以才想着公主下嫁给他们家。 不过,这个想法官员也只是想想,说出来是万万不敢的。 只不过该怎么将儿子变好,这才是如今最大的难题! 愁啊! “关于玉宁那驸马的事情,云儿你可曾听说了?”陆锦安将剥好的一盘瓜子推到夏朝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