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芹让我把窦保卫送进监牢,却不曾想窦老爹把我的计划打乱,早早将窦保卫杀死,他也难逃牢狱之灾。
这种事情并非我想看到的,却也无济于事。
时光不能倒流,事情已经发生,只能接受现实。
村民们还围在围在一起窃窃私语,感叹着老天爷对窦老爹的不公。
我悠悠长叹后,转身朝村外走去。
回去的路上,我们三人一言不发。
哪怕走出东关村,我还是有些恍惚。
让一个老父亲亲手杀死自己养育多年的孩子,这得下多大的狠心才可以做到。
窦老爹在动手之前,一定经过了长时间的心理斗争。
回学校的半道上,我让胖虎和李建涛先回去,我来到第一次看到何小芹的十字路口。
现在没到深夜,路口虽然寒风呼啸,但还可以看到几个下班回家的行人匆匆前行。
避免何小芹出现吓到对方,我没有贸贸然开口,找了个避风的地方躲了起来。
半个钟头过后,等最后一个行人消失在视野中,我紧了紧衣服,站在路边轻声说:“出来吧,你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真的吗?”
何小芹凭空显现出来,煞白的脸上满是激动。
我点头,叹了口气:“不过结果可能和你想要的不同。”
“咋不同了?”何小芹突然朝我走来,疑惑望着我问:“难道没有给窦保卫判刑?”
我摇了摇头,一脸凝重看着何小芹。
四目相对下,何小芹的目光由期待转变成了茫然,很快又变成了不解。
我眯起眼睛,一字一句说:“窦保卫已经死了。”
“死了?”
何小芹捂着嘴巴诧异地呼出声来,炯炯有神的双眼逐渐暗沉下来,旋即发出森森冷笑声。
路口四个方向不断袭来寒风,我本就冻得哆嗦,加上何小芹这阴气森森的笑声,让我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
我咕噜噜吞了口唾沫,手已经探入裤兜,抓住了七星真火符。
寒衣节早已过去,何小芹之所以没有跟随其他鬼祟进入地府,全是靠着心中怨气撑着。
她怨气的来源就是想让杀害自己的窦保卫被警方绳之以法,但窦保卫最终却被杀死,导致何小芹的愿望无法实现。
倘若怨气越积越多,很有可能让她发狂。
我现在唯一能做的是提防着她,倘若何小芹有一丁点发狂的痕迹,我必须要在第一时间将其解决。
一阵阵怨气从何小芹体内荡漾而出,宛如一把把锋利的刀刃割在我的肌肤上,让我一阵生疼。
森森笑声持续许久突然收敛,何小芹牙关紧咬,从牙缝中挤出怨恨的话语:“没想到,真是没想到,窦保卫死了……他竟然就这么死了……”
感受到怨气逐渐消散,我也松了口气,但并没有掉以轻心,依旧紧抓着七星真火符,轻声问:“你难道不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何小芹想都没想直接摇头:“不想知道。”
我尴尬苦笑。
何小芹对如此诱惑性的话题竟然无动于衷,由此也可以看到她对窦保卫的恨意有多强烈。
只要窦保卫能死,她并不在乎是怎么死的。
何小芹直挺挺立了许久,突然看向我感激说:“谢谢你!”
我怔了怔,觉得这声谢谢受之有愧。
这件事情我虽然有参与,却没有做任何事情。
何小芹的身影很快虚化,最终随同一阵阴风消失无踪。
空荡荡的路口剩下我一个人,一阵冷风袭来,我长吁一口气,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朝学校走去。
平平安安又度过了两个月,距离高中第一次期末考试的日子越来越近。
自从进入高中以来,我大多数的时间都在和同学们内卷,课本上的东西基本都背得滚瓜烂熟,应付期末考试游刃有余。
李建涛他们平日里吊儿郎当,等到考试时才临时抱佛脚,晚上挑灯夜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平日里学习有多认真。
我们宿舍几人对这次考试都全身心应对,唯独胖虎不走寻常路,依旧吊儿郎当。
别人认真刷题的时候,他在对着口哨调戏女同学,别人在背诵重点时,他和女同学们嬉笑打闹,完全不把考试放在眼中。
我也曾想把胖虎拉入正轨,但他压根就不听我的,反而还振振有词,说学习对他来说就是一种精神和肉体的惩罚,家里人也没指望他能考上大学,只要能顺顺利利把高中文凭混到手,那便是他们老张家祖坟冒青烟了。
我最终也只能妥协,任由他自个浪费青春。
期末考试在一阵临时磨刀的霍霍声中来临,考试过后,学渣们垂头丧气,学霸们则开始比惨,说自己错了多少题,又说时间来不及,有好几道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