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u0006暑假生活充实而又滋润。
没有了暑假作业的影响,这两个月来我几乎天天都和胖虎腻在一起。
不是在小河里游泳就是在抓野兔,肆意放纵着青春。
临近开学那几天,马展飞家门前一直都有汽车停放,家里面也是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这些人大都是其他学校的领导,趁着临近开学前挖墙脚来的。
毕竟马展飞的中考成绩可是我们县城第一名,只要高中好好把握,清华北大还是随随便便的事情。
这些学校也看中了马展飞这个潜力股,想要收入麾下,提高自己学校的升学率。
马展飞家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村里很多家长都得了红眼病,埋怨着自己孩子不争气,要是也考了个全县第一,那长脸的可就是他们家了。
我爸妈没有跟风,一直都保持平常心。
用我爸妈的话来讲,他们不奢求我的成绩多好,也不奢望我大富大贵,只希望我可以平平安安健健康康长大。
正是因为有这么一双从不攀比的父母,我的童年过得比其他孩子幸福很多。
很快到了开学日,这两个月我的个头猛窜,身子骨也壮实了不少。
大清早家里人便把我和胖虎送到了县城车站,从自行车上下来,一种离别的滋味儿涌上心头。
隔壁县城距离我们县城不过四十公里,这四十公里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却阻隔了我们依偎在父母怀中的念头。
再想和爸妈见一面,就只能等到下个月了。
我们自小到大从未离开过县城,分别的痛苦让我眼泪险些涌出,都被我强忍下来。
胖虎倒是真性情,在人群湍流的车站直接嚎啕大哭,搞得我也绷不住,豆大的泪珠涌出眼眶。
“去学校好好听老师的话,不要惹是生非,学校和家里不同,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没钱了就给家里说!”
我爸摸着我的头轻声叮咛,我妈则帮我擦着眼泪,声音极度哽咽。
汽车鸣笛声响起,我背上行囊,拿着我爸提前买好的车票咬着牙关上了车。
大巴驶出车站,我爸妈对我挥手告别,胖虎更是哭成了泪人,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让全车乘客都投来无语的目光。
这辆大巴上的乘客基本都是前去隔壁县城一二中报名的学生,还有几个是我们实验初中的,大家虽然不太熟悉,但终归是一个学校的,多少也有点共同话题。
大巴走的是国道,不到一个钟头便抵达目的地,我们为了省钱,没有拦三蹦子,背着行囊步行来到县二中。
我和胖虎小学初中都是同一个班级,本以为高中会和胖虎分开,谁料命运却把我们俩牢牢绑在一起,非但同一个班级,甚至还都在同一个寝室。
报名后,我和胖虎来到宿舍整理床位。
高中和初中一样,都有走读生和住校生。
宿舍一共四张铁质上下床,八人中有三人是县城里的人,自然要选择走读的。
但学校规定,军训期间全体学生必须住校,他们也只能在宿舍将就将就。
除了我和胖虎之外,另外三人虽然是本县城的,却来自周边乡镇,走读的话时间来不及,也选择了住校。
我和胖虎来得晚点,只留下两个上铺,整理好床位后,闲来无事儿,我们便攀谈起来。
胖虎的嘴巴一直很会说,初中时更是靠这张嘴巴收获了不少小弟,来到高中也只得重头再来了。
大家年龄都差不多,三两下便打成了一片。
睡在我下铺的名叫高强,人如其名,长得人高马大,足足比我高了半头,一看就是那种猛男类型。
他的声音和身材格格不入,依旧保持着稚嫩童音,听得有种莫名喜感。
胖虎下铺叫王大庆,是本县城的走读生,学习成绩很好,和我一样,也是被县二中挖过来的。
不知道性格有点内向还是不愿和我们说话,王大庆自始至终都只是点头应和我们,没有主动说一句话。
对面靠窗的上下床也是走读生,分别叫赵斌和赵刚,两人是堂兄弟,有点咋咋呼呼的感觉,嗓门也很大,做事儿毛毛躁躁,有种大傻气质。
靠房门的上铺住着刘铁柱,听名字感觉也是个糙汉子,可实则却娘里娘气,比我们村的马展飞还要娘气好几倍。
明明是一个大老爷们儿,却把自己打扮得白白净净,手里一直拿着化妆镜,一有空就对着镜子描眉画眼,兰花指翘得老高,看得我都难受。
“刘铁柱,你要是真是个女人该有多好啊,等到了晚上,也可以让我们兄弟几个轮流乐呵乐呵!”
说话的是李建涛,赵刘铁柱的下铺。
李建涛比我矮一头,留着贴头皮的寸头,皮肤黝黑,眉角上翘,眼睛中透着股狠劲儿,调侃赵铁柱时还用手摸着下唇,吊儿郎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