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之外。 宫门未关,石道森森。 宫门之外,武观仰首伫立,目色忧伤。 曾经,他便是从这道宫门里,随父出征; 也是从这道宫门里,被帝启亲自丢了出来…… 他曾经,带着自己的爱妻,走进了这座宫门, 可最后,却只有他一个人离开…… 再回首,往事如秋,萧瑟在心头。.. 他比之前更瘦了,那张瘦骨嶙峋的脸上,甚至能看到皮下的牙痕! 皮包骨头。 似乎每过一秒,他的血肉便会少一分。 他停了一会,随后便踏步向宫门之内行去。 周围早已万籁俱静,从城外到皇宫,万余里皇城大道,血流成河是其真实的写照! 该杀的,不该杀的,全都死在了他的身后! 他记不得自己杀了多少人,只记得在这皇宫门外,他一共杀了四个准圣! 他依稀记得,这四个家伙都是光头,名字好像叫什么持国天广目天什么的…… 不过,在他看来,不过是四个剽窃人间信仰无甚战力虚有其表的秃驴而已。 那剑伞蛇琵琶之类的玩意,一击就破,准圣之身,也随手捏碎…… 走过宫门,便入皇城。 金玉为墙,珠宝为瓦,彤楼绿阁,端是一副人间富贵相,天下至尊府! 只是那盘踞在皇城之上的邪煞之气,让整个皇宫显得有些暗沉。 这邪煞之气颜色紫黑,凡人却只见得那寥寥紫气,看不到其下的黑暗,还以为是皇家圣境。 过三殿,经五廊,眼前豁然开朗。 白玉为阶,一片偌大的广场出现在武观面前。 广场另一边,是一座恢弘宝殿! 殿高千丈,殿前是九百九十九劫金玉台阶,此刻,一身着龙袍,头戴帝冠的男子,正站在台阶顶端! “太康。” 武观微微抬头,明明是仰视的角度,可偏偏看起来,像是俯瞰着太康。 “呵呵,武观,我亲爱的五弟,你来得正好,恰好可以成为第一个见证我称帝的人! 只可惜,我已成帝,以后咱们,不能再用兄弟相称了。” 太康双目如血,身后潜龙如墨,再无半点金龙之气! 可他却还是那一副亲和模样,甚至说的话,都是一种淡然的声音! 只是,如今的他,让人怎么亲近得起来! “你把元康、伯康杀了?” 武观没有理会他,一步跨过广场,随后拾阶而上。 “五子齐心,帝位传承!他们,是为了伟大的人族大帝传承,奉献了自己的心血! 哦,还有四弟仲康,以及你,五弟武观,你们都在这帝位传承中,立有不二之功!” 太康张开双臂,龙袍飘荡,有如拥抱天下一般! “父……,帝启……,他不在了?” 武观还是喊不出那一声父皇,毕竟,当年若非帝启不分青红皂白将他扔出阳城,青嫇说不定,就不会死…… 当然,罪魁祸首,还是眼前的太康! “大胆!先帝之名,岂是你可以直呼的!武观,你若再如此大不敬,休怪我不念兄弟之情,将你就地格杀!” 太康似乎沉浸在一种奇特的感觉中,转瞬之间便由一副亲和模样,换成了怒目之相,音容变化莫测。 就像,是磕了药的凡人似的…… “唉……,算了,动手吧!” 武观脚下根本没有停止,一步步攀登,说话间已行过半。 他似乎不想再与太康对话,身后,腾蛟再现! 只是这一次,它身后的腾蛟,没有了心。 少了一分霸气,多了一分死气…… “逆贼,你杀我子民,而今更是目无尊长,胆敢以下犯上,冒犯天威!” 太康目中血色愈发浓烈,有极强的煞气四溢。 “若你止步称臣,我便饶你一命,若你再执迷不悟,休怪我下手无情!” 他看着武观,嘴里说着像是劝降的话,眼神,却是浓浓的嗜杀执念! 华虚宫中。 “这太康身上的邪煞之气,有点奇怪啊! 别钓鱼了,过来看看!” 神虚微微凝眉,看了一会,随后抬手戳了戳重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