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晚词还当她对季宁儿来说依旧是不一样的,不等惊喜完全爬上眉梢,季宁儿就收回了手。 对她的肚子,宁儿大概只是好奇了一下。 芳姨却非常开心:“小姐今天看起来好了很多,之前谁都不搭理,对什么都不感兴趣。还是少奶奶跟小姐有缘分,小姐肯定很喜欢少奶奶肚子里的宝宝。” 听芳姨这么说,程晚词心里就只剩心疼了。 宁儿现在把自己与世界隔绝,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全清醒。 医生说她心理创伤太严重了,很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清醒了。 大概是因为画画的灵感被打断,宁儿不画了,放下画笔进了屋。 她本来有单独的院子,但是季霆深不敢让她自己住,就一直跟季霆深住的。 以前也跟季鸿恩住过,现在如果季霆深不在老宅住,他宁愿让宁儿去御井园也不会再把她交给季鸿恩。 程晚词看了看那副画,想了想,拿起了画笔。 季霆深:“你干什么?” 程晚词没有搭理他,拿着画笔在画布的右上角画了一支从院墙外探进来的红梅。 在一片厚重的灰暗中,那支红梅格外醒目。 季霆深:“……” 程晚词放下画笔,进屋去了。 季霆深让人把画拿进去。 宁儿看到画布上多出来的红梅,一直盯着看,佣人把画架摆在落地窗那边,正对着她,她也一直盯着看。 没什么反应,像是在发呆,脸上一片空白。 芳姨给程晚词捧来了一杯热水,程晚词趁机道:“麻烦芳姨帮我准备一间客房。” “客房?”芳姨一脸为难的去看季霆深。 季霆深翘着二郎腿,脸色非常难看:“按她说的办。” 芳姨脸上的笑容就没了,叹着气去给程晚词布置客房了: “怎么了这是?哎……” 晚上去季鸿恩那边吃饭,看到程晚词,季鸿恩和曲施忆明显大吃一惊。 “你怎么来了?”曲施忆笑着问。 程晚词发现这女人道行高了不少,换做以前,肯定已经跳脚开始骂了。 现在居然还能笑着跟她说话,只是恰到好处的表达了惊讶,却又实实在在恶心到了当事人。 “那我走?”程晚词不是在开玩笑,转身就走。 她这举动让众人一愣,季霆深条件反射一把抓住她,“你要去哪?” “有人不欢迎我,我在这里干什么?” 程晚词看了看曲施忆,又看了看季鸿恩,所指很明显。 她这人虽然不爱吵架,看着性子也软。 但被欺负得多了,这心也慢慢地硬了。 “你说什么废话?”季霆深压着脾气道:“这屋子里谁都可以滚,就你,不行!” 季鸿恩和曲施忆脸色齐齐一变。 大概在他们眼里,季霆深现在就是个色令智昏的昏君。 程晚词不负众望地扮演了一回妖精。 她指着曲施忆,冷笑:“那我让她滚!” 季霆深转向曲施忆,一个“滚”字还没来得及出口,季鸿恩发话了。 “既然来了就坐下来吃饭,站在那里做什么?” 曲施忆特别有颜色的站到了季鸿恩身后。 配合得天衣无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