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多年以后, 英伟达的估值是英特尔的四倍。
而现在,他们却面临生死存亡, 不得不断臂求生。
安夏知道他们会在硬件领域溜达很长一段时间后, 才投入人工智能领域。
既然有这个能力,就不要低调了,先帮我们搞搞人工智能吧。
邓·交际花·杭生方面传回消息:“杰森黄现在正在四处寻找投资, 或是大客户,希望能拉他们一把。”
很显然, 他现在并没有打算把公司一关, 跑去给别人打工。
开公司是他的梦想,他结婚的时候就对太太承诺:一定会在三十岁的时候拥有自己的公司, 他今年正好三十岁,刚兴冲冲地把英伟达搭起来,不可能就看着它这么快散掉。
把老板直接拉来给紫金当打工人这确实是不可能的。
安夏与刘杰商议之后,计划与英伟达合作, 加速推进人工智能的进度。
不过现在黄仁勋的热情还在图形处理上。
安夏知道英伟达的发家史是靠世嘉土星给的七百万美元的游戏机芯片订单。
然而世嘉这钱砸下去了, 研发出的芯片却没有真正用上, 这就很没有意思了嘛。
不如先做人工智能, 反正现在不做,以后也是要做的, 不算坑他。
既然黄老板不想过来当员工, 那就谈合作,紫金与英伟达联合对人工智能护工机器人进行推进。
本着“见面三分情”原则, 以及表示诚意,安夏决定亲自去一趟美国。
黄老板的中文水平, 跟计划来中国留学的外国人差不多, 只能艰难地蹦几个词, 最后还是得切换成英文。
来回几句之后,安夏就听出黄老板的态度,在他这里,不存在什么“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也不存在“老乡见老乡,见面给一枪”,完全按商业逻辑来。
不愧是他,难怪在许多年之后,他会为了保证英伟达的垄断地位,而不惜放话说“宁可不要中国市场,也要收购ARM。”
安夏现在也完全以商业逻辑与他对话,尽管黄仁勋本人和两位合伙人的爱好都是做图形芯片,他们也更喜欢这个方向。
不过安夏以一个优厚的价格让他领会到什么叫做“不要跟我谈兴趣,谈钱。”
安夏连市场调查都没做,直接报了价:比历史上世嘉土星给出的七百万美元少了一点点,六百万。
紫金科技要开发的东西,占用了整个英伟达的技术力量,接了紫金的单子,它就接不了世嘉的单子。
此时正值黄老板着急上火的时候,紫金科技的这笔订单就像久旱之后的甘霖,浇到了即将枯死的英伟达头上。
黄老板到底是技术出身,他迅速判断出:如果英伟达接了紫金的合作项目,至少在一年内都无力接其他项目,比如他最擅长的图形芯片。
他也要评估,为了这六百万美元,是否值得跳出舒适圈,进入到此前没有深度参与过的人工智能领域。
黄老板甚至很困惑为什么安夏会找他们做人工智能,安夏给出的理由是:“现在人工智能反正也是刚起步没多久,你们的基础技术比我们强,我们的技术到了一个关键的卡点,需要有不同领域的人给予方向。”
安夏这个说法完全没有问题,如同一个好的翻译,绝不可能只是会背单词,会考试一样。
紫金游戏的翻译,不仅精通发行地的语言,也精通目标客户年龄层的说话方式,对游戏、政治、社科、流行歌曲和电视剧,都有涉猎。
就这样,还被本地玩家挑出了问题:“你们的翻译是我们国家的人吗?感觉是从小在中国长大的。”
人工智能同理,必须有多重领域的综合人才参与,护工机器人对于识别环境的图像处理还是很讲究的。
如果一个机器人误把贴在墙上的真人大小海报当成活人,那也怪尴尬的。
安夏说得合情合理,黄仁勋还是在犹豫,他还想再等等,看看能不能等到一个想要做图形芯片的投资者。
“好的,这事我也不着急,你好好考虑一下,明天我就回国了,希望能等到您的答复。”
安夏走出英伟达的办公室,阳光正好,她在邓杭生的引荐下,与硅谷的几位巨头都见了面,大家互相商业吹捧了一番。
在不少员工的办公桌上,她看到了“喜庆”键盘,金光灿灿,十分喜庆。
看起来是国产品牌打入了硅谷,但安夏知道,这不算什么,对于硅谷来说,键盘鼠标,就跟圣诞小玩具一样。
设计有趣一点、价格便宜一点,就能拿下。
同时,替代性也极强,只要他们愿意,随时都可以换成其他国家生产的键盘。
如果紫金不卖,其他公司也会卖。
安夏更希望能卖给他们不可替代的产品,比如高端芯片,比如人工智能,一单卖它个千儿八百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