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那份厚厚的条陈,十分怀疑韩星霁在敷衍他,毕竟这才过了几天啊? 哪怕再天才也不能天才到这个份儿上吧? 然而事实就是韩星霁的确写出来了,甚至很多方方面面的细节都照顾到了。 韩星霁等他翻了一遍躬身问道:“陛下,可有要修改的地方?” 韩子韶坐在御座上十分尴尬,脑子里唯一的想法是:他是不是故意的? 明知道自己对这方面不是很了解,看不出来条陈好不好,还故意问他,让他出丑? 然而迎着韩星霁那双坦荡干净的双眼,他这个念头又被压了下去,一时又想他是皇帝,这里也没有别人,怕什么出丑? 不过自尊心作祟,明明知道直接向韩星霁请教是最好的,他还是拉不下脸,只好笑着说道:“朕还要在看看,这份条陈先放在朕这里吧。” 韩星霁不疑有他,立刻点头说道:“陛下放心,臣出门一个月也不会耽误什么事情。” 谁都不能阻拦他出去玩! 工作也不行! 韩子韶实在是没有理由留下人,人家把前期工作都做好了,现在就等着他点头,可偏偏他看不明白,需要找人一点点去看,在这个过程中,韩星霁留在京里反而让他煎熬。 万一他理解 条陈的时间比人家写的时间还长,面子就彻底没了。 于是他也只好拐弯抹角的转移话题问道:“九江王为何如此匆忙过去?” 韩子韶现在都有点搞不清楚,不知道楼时巍不在的时候他到底要不要做点小动作,可又担心对方是钓鱼执法。 最近他身边的幕僚隐隐查到了什么东西,当初元遥能够顺利留在韩晓身边跟摄政王也脱不开关系。 韩子韶很担心对方是在试探他,一旦试探出他有争权的倾向就翻脸。 他很清楚自己是斗不过楼时巍的,所以只能慢慢来,比如说撬个墙脚之类的,更多的动作都不敢做。 可对方不在京里实在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不做点什么都对不起自己。 他身为皇帝,在朝堂上安插几个自己人,没什么问题吧? 韩星霁几乎要叹气,为什么每个人都觉得他会知道大王的决定呢? 他也是被突然通知的啊。 于是他只好老老实实说道:“臣也不知道,可能是有什么重要事情吧。” 韩子韶见他也说不出什么,更是不信。 跟犬戎谈判哪里动用得到摄政王?派个亲王过去都算是给他们面子了,哪怕皇帝亲自过去都不一定比摄政王亲自动身来的引人注意。 几乎所有人都觉得楼时巍肯定是在布局什么,可就是没人猜得到。 韩星霁被问多了也有些疑惑,不过他没有费心思猜来猜去,而是直接询问楼时巍:“大王,这次您为什么要亲自去啊?” 楼时巍挑眉问道:“你也觉得我不该去?” 韩星霁连忙摇头:“没有,您去肯定有用意,只是我猜不到,所以就直接来问大王了。” 楼时巍微微一笑说道:“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出去走走,随便找个借口而已。” “啊?”韩星霁有些狐疑地看着楼时巍,总觉得自己好像被糊弄了。 不过大王既然不愿意说,那他就不说好了。 楼时巍看他的表情就知道韩星霁肯定是没信。 当所有人都觉得他做事情必然有深意的时候,哪怕随心而为也会被人解读出不同的目的。 倒也不是楼时巍想出去,而是想起来那天韩星霁把条陈交给他的时候,明明白白表示出了对休息的渴望。 当时他心念一动,想起像韩星霁这个年纪的时候,他也刚刚出仕,正是玩心重的时候,若不是大雍时局艰难,他也未必会迅速成长。 少年人贪玩是正常的事情,碰巧处理相关文书的时候看到下面人建议把嘉鹿城往北两百多里全都跟犬戎要过来。 他想起嘉鹿城那边风景似乎很不错,曾有塞上江南之称,如今正是好时候。 一时兴起便下了这一道命令,谈判是假,带着小孩出去玩才是真。 不过哪怕是随性而为他也是衡量过后才做的决定,他跟韩星霁说在京里久了该出去看看天地广阔,对他也一样。 他在京里太长时 间,压制得许多人都不敢动,离开一段时间给他们蹦跶出来的机会,然后清理干净也不错。 迎着韩星霁疑惑的目光,他也只是说道:“就是谈判而已,没有其他原因,听你娘说你快把家都搬空了?” 韩星霁顿时脸上一红,没有继续追问,只是不好意思说道:“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