忒斯特抬起“背叛者”，诺尔拿起魔杖——
半张巨大的人脸出现在抽屉外，挡住了璀璨的星空。
是属孩子的脸。
一个脏兮兮的小男孩，最多七八岁。他脸颊偏瘦，深色发丝乱糟糟地贴着皮。
些发具体是什么颜色，诺尔不太敢确定——夜色笼罩下，深一点的颜色像漆黑。就算有黑暗视觉，判断起来也没么容易。
但他不错认双眼睛的颜色。
是双异常人、极为少见的深紫色瞳孔。它们在夜色中散发出若有若无的光彩，直直瞧向两个人。
无论是“仲夏夜梦”，还是隐形咒，显然对这孩子没有效果。
【理眼】，罕见被动技能。
玩无法通过正常渠获得这个技能，它在NPC中有极低概率以“先天才能”的形式出现——这双眼睛的主人能够破世间所有幻术与假象，他们的双眼只映照实。
诺尔放低魔杖，迅速把情报传给忒斯特。
“哇！”男孩双扒住抽屉，小声感叹，“是黑夜妖精！”
忒斯特仍举着他的“背叛者”，剑尖没有低下半分：“现在是好孩子睡觉的时间，小先生。”
眼下大概是凌晨三四点，街边的商贩早已散去。这孩子不像有人管。
“我又不是好孩子，无所谓啦。”孩子还在兴致勃勃地观察他们，“你们的翅膀呢，是被人撕掉了吗？好可怜。”
“是的，很痛，所以我们现在特别讨厌被人着。”
忒斯特往前半步，将诺尔半挡在身后，“您能让开吗？您挡住我们的星光了。”
小男孩吓了一跳，连忙往后撤了半步，离开两人的视野。
诺尔听到了玻璃纸摩擦的咔啦轻响，十秒后，一颗被剥开的糖果被小心放入抽屉。
一颗非常廉价的糖，散发出有点儿发苦的香气，诺尔嗅不出是什么口味。
“吃糖让你们好点吗？”小男孩快速缩回，怯生生地问，“我吃糖的时候，伤口就不太痛，它肯定有某种药效……不要害怕，人类不全是坏蛋。”
诺尔冲忒斯特摇了摇，后者终把剑收了起来。
“谢谢你，我们不喜欢糖果。”诺尔柔声说，“将它拿回去吧，孩子。”
“我不叫‘小先生’，也不叫‘孩子’，大喊我皮尔——可能是因为我总喜欢捡葡萄皮吃。”
孩子果断摸回了糖果，玻璃纸再次咔咔作响，他将它小心地裹回原样。
这显然不足以打动铁石心肠的疯修士：“好吧，皮尔。现在你可以离开了。”
“可是我一直住在这……”
皮尔小声解释，“后的墙洞只有我能钻来，果在外面过夜，我被怪物吃掉的。”
来暂时是没法睡了，诺尔点燃支蜡烛，爬上抽屉边沿。
坐在抽屉边，他能到皮尔全身——
小皮尔的脸瘦脱了形，仍能出清秀可爱的五官。这孩子穿着过宽大的脏衣服，得出他很努力地把自己清洗干净，可是身上还有股垃圾的酸臭味。
【理眼】，多么贵重的能力。
要是这孩子能被大佣兵团的人发现，不知多少人愿意供他吃喝不愁……可惜在普通人眼，他大概只是个眼睛颜色有点特殊的乞儿。
“被怪物吃掉？……什么怪物？”诺尔问。
一听到怪物，忒斯特感兴趣地凑了过来，悄悄倚在抽屉口。
“我也不知。落单的小孩被怪物吃掉，大这么说。”
皮尔拍拍肋骨凸出的胸口，声音越来越小，“我、我的眼睛病了，大怕传染，不愿意跟我住在一起，所以我只能住在这。别赶走我，好吗？”
“他们在胡说八，你的眼睛才没病呢！”
坎多少见地主动开口，语气还是平时骂骂咧咧的劲儿，“听好，小子，你这双眼睛很厉害，些人根本什么不懂。”
诺尔有些惊讶地着坎多，他闭上嘴，决定让出这场谈话。
“哇！”发现蜡烛说话，皮尔的眼睛更亮了，“的吗，蜡烛先生？我、我总是到些不该存在的东西，大说，只有疯子才到些……”
坎多的火焰猛地抖了抖，“大说，大说，你又不是为了群蠢猪活着。”
“再说了，疯子到的东西，怎么就不可能是的？你觉得我们像是假的吗？”
小皮尔盯着诺尔了好一儿，又探出脑袋，飞快地扫了眼忒斯特。
“不像。”男孩实实地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