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比周若男还快,扯起嗓子就要发难:“我以听说事情经过……” “来人呐!” “把唐敬这个狗崽子给爷爷拿下! ” “……”唐敬已是面无表情,一动不动。 就在这时。 郑和才插上话来:“好了,王大人,此事已经搞清楚了……” 他将方才讨论,以及诸多“猜测”道出。 正是周若愚所言,他们或带冥冥中某种神明旨意,才被默许去往大明。 又说到周若男的爷爷。 “咝。”王景弘倒抽凉气,与郑和窃窃私语:“神使们方才真这么说,小神使大人的爷爷,得赐长生而拒?” “嗯,众人都有听闻。” “长生啊,长生啊!这可是长生啊。”王景弘一阵失神叨念,“此事必要秉明今上……” “而小神使大人,更不能怠慢!” 他本就乐于讨好周若男,如今更是狂热。 便主动道—— “此船几间上等舱室已经满员……” “诸位神使,不如这样,我带两位小神使去往我的舰船,那里还有空房!” 王景弘一边说着,眼珠子还在滴熘熘打转。 一群太监正使皆欲言又止,俨然是想争抢接待神使的机会,却碍于王景弘的地位权力,不敢言语。 郑和也知他私心。 二人一主一副,是整个舰队品级最高者。 四位神使要下榻,肯定要在郑和主舰,王景弘就算有意争抢,也寻不到一个合理的由头。 如今上等舱房满房,又多了两位神使,他自然能如愿以偿。 一路归返短则数月,长则一年; 这么长时间,足可培养出感情,不论是为大明获取神国情报,还是为自己铺陈一条后路,都大有可为。 跳鱼一听这情况,顿时急道:“我等怎能分开呢?那舱室宽敞,我们几人大可挤一挤。” 周若愚也急了,他可不想一路上被跳鱼管束,连忙对周若男低语:“喂,你说句话啊,跳鱼大哥这人死板,真要相处一路,你我都别想好过。” 王景弘更是懵逼。 他好不容易寻到机会,要因神使不愿而告终,便宜岂不是都被郑和一人得了去? 他只能堆积期盼目光,等周若男发话。 可周若男对于住哪儿并无挑剔,更别提她又该如何拒绝跳鱼? 不曾想,郑和此时却道:“小神使是女子,是否有不妥之处?” 王景弘神采大放,先感激看了郑和一眼,就连忙趁热打铁:“对对对,男女总有私防;更何况,两船距离不远,每隔三日,我们都要聚集正威殿商定航行日程。” “隔船相望,也能互通有无。” 跳鱼无话可说,只能道:“若男,那还是你自己决定吧。” 周若男深吸一口,终于道:“跳鱼大哥放心,此行意义重大,我不会再肆意妄为,也会管束若愚!” “哈哈哈,这就对了嘛,嗯,我肯定听话,百分之百的!” 跳鱼一叹,他心知就算想管,实则也管不住二人。 此情此景,便是皆大欢喜。 众人稍坐片刻,又一齐用了晚餐,就彼此道别。 王景弘带路,先要到中舱船舷,再上乙等舰船为渡桥,最后才是他所在的另一艘甲等宝船。 不过在临出发前,周若愚又招呼一声:“唐敬,愣着作什么?跟我们走啊!” “你可别忘了我们的约定,你我还要比武呢。” 唐敬顿时皱眉。 比武他无所谓,有所谓的是王景弘。 两人已完全撕破脸皮,若相处在一起,难眠相互厌烦。 不过到了如今,王景弘只盼着赶紧带小神使登船,所谓恩怨根本不值一提。 又见唐敬得周若愚看重…… “这鸟毛大头兵走了狗屎运了!日后必有所成!还是早早缓和了关系再说!” 王景弘心中腹诽一阵,连忙就变了神色道:“唐大人,既是与神使之约,怎能背弃?” “呵呵,你也知我这人脾气,总是对事不对人的!” “你若真对我有愤满之处,我这作哥哥的,给你道个不是,又有何妨?” 说着,王景弘便作揖躬身。 在场众人皆是震惊,但大多数人心中都知王景弘的处世之道…… 这人就是看人下菜,早将皇宫内侍那一套厚脸皮修得圆满。 只要有利,他绝不会放过。 相比起郑和,就较为刻板。 或是正因如此,陛下才令这二人搭对,大事有郑和为主定调,小事又有王景弘圆滑处之。 唐敬哪里受得了这个,面红耳赤的回礼,便答应下来:“那就叨扰王大人了!” 待得他们登船。 舰队就重新出发。 航行不分昼夜,每两个时辰轮换“舵工”,而“班碇手”则为三班倒,随时听舵工号令,调整桅杆船帆。 唯此,才可有这横渡大洋的惊世之举。 一夜歇息。 第二天起来时,周若男与周若愚的状态并不好。 舰船阵型中每隔一段时间,就有鼓声、号声,传令不断,轮换交班,吵得他们难以入眠。 反而之前在杂物舱内,隔音效果好,能安然入睡。 阿迪娜却是最适应环境的人,相比起两个从小就生在均衡的宠儿,小姑娘什么苦头没吃过? 二人出门,就见王景弘“恰好”赶到,实则是命人注意两间房中情况,一旦有动静,就立即禀报。 “早饭已经准备好了,就等两位小神使大人前往用膳了。” 待饭后,又到甲板上游览。 王景弘始终跟随在旁,还说起接下来安排:“稍早主舰传信,原本航路是以原路返回,先径直北上到木骨都束,而后再做打算……” “不过昨夜郑大人与神使商讨,从今日晨起,径直往东,行向锡兰而去,正式横渡‘第三大洋’。” 事实上,郑和原路也是怎么走的。 只不过在他们自己概念中,无论从东非到锡兰,还是从阿拉伯半岛到锡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