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寻求救赎之道?” “我,我可以吗?” 齐波切脑中顿时跃出奎兹提特科的身影,脸上便流露出一如他那夜的神情,道: “吾以均衡的圣名,在此刻降下她训词……” “你需自问,是否已作好准备,全心全意的走向均衡?” “若愿,我便保守你的罪,令你去寻求救赎之道,传递均衡之火……” “波利波马,询问你心灵深处的声音,告诉你自己,亦是告诉她,你坚定的信仰!” 波利波马合拢了双眼,眉宇间已见虔诚的模样,他似在心中祷念,便在不久后发出低沉的回应—— “我愿!” 睁开眼,两人四目相对。 齐波切笑着对他说:“那便与我一同,赞颂她的名!” “赞美吾主,赞美均衡;” “均衡存乎于万物之间!” …… 是夜。 原本备于正厅的宴席,被波利波马命人布置到了偏厅,并严令仆人不可靠近窥视。 同时,齐波切也向他传授均衡的教义,并将塔洞城所发生的一切,完整叙述。 “在那一夜,我让你立刻出城前,山丘城就已臣服均衡之下!” “山丘城之主你可知?” 波利波马点头,“维胡特尔,他这些年向我们这些奴隶商人送来了许多北地的奴役,或是借兵役之名,或是以罪的污名抓捕……” 说到这里,他又显得惭愧,“如此皆为罪的显现。” 齐波切道:“因此,他已遭审判!” “而塔洞城那些未能逃亡的贵族老爷,也必遭遇与他相同的结局。” 波利波马道:“大人,那塔洞城现在如何?” 齐波切却摇头:“我不知!神罚降临之夜,我得副督查奎兹提特科所降下均衡的神谕,便连夜出城!” “一路也探寻各城情况,并将我妻与亲族家人,送往塔洞城!” 波利波马又道:“可审判之军已不再南下,我等还要须做些什么呢?” 诚然,齐波切在离开塔洞城后,也曾因此迷茫。 但这一路跋涉而来,他已有了想法—— “吾主有言,愿向均衡走来的,便得救赎!” “而我在离去前,副督查大人已有言明,塔洞城不会封闭,当越来越多的人从塔洞出发,传递均衡的教义!” “那么一定有人与我一样,令家人、亲族前往塔洞,归入均衡的荣耀之下。” “但是,各城邦国绝不会就此作罢,必定会在暗中加以阻挠。” 波利波马惊呼:“真神洞彻世间一切,他们的行迹无法遮掩,他们怎还敢触怒真神?” 齐波切冷笑起来:“只有你知真神伟力,可世人愚昧无知,被罪恶蒙蔽,怀揣侥幸。” “且方才我已告知你……” “凡亲近均衡者,走向她的,才得救赎。” “而背弃均衡的,也遭均衡的背弃。” “副督查大人说过,数十年后,将有灾厄降临,大洋彼岸的邪祟将会登陆……” “因此,吾主不会再向他们施以灭世的神罚,只是不再看他,遗弃他,他们便成了神弃之人。” “当遥远的灾厄降临身前,任由他们发出痛苦的哀求时,也不再有均衡的荣耀,向他们赐下救赎。” “波利波马,你要记住,虔诚的信仰是强迫不来的,因此我才要你自问你的灵魂心声,你是否以要向她全心全意的走去。” “哪怕你此刻怀揣虚假,我虽不知,但吾主均衡却是知晓的,于是你罪的锁链,便更沉重了一分! ” 波利波马倒抽凉气,立即赞颂:“赞美吾主,赞美均衡!请您投下真实的注视,检视我的真心。” 待他求告后,齐波切便直入正题。 他从一旁座椅上,拿起他带来的行囊,从中取出一兜宝石、羽币。 “这是我从图戈宅中找到的财货,现在交予你。” 波利波马看那精美的宝石与羽币,眼睛都瞪圆,变得兴奋:“大人,可是要我重新采购物资囤积?” 齐波切瞪他一眼,“囤积之后,便要去赚那疾苦之民的钱财吗?” 波利波马勐地醒悟,审判之军已不在南下,坊市行情虽说不会回落,但只要不开展,市价会趋于稳定。 再说了,他已为传火者的一员,怎还能做这些恶事? “大人,我是一时嘴快,但心中绝无悖逆均衡之意。”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真心如何,齐波切懒得探究,若到此还不知忏悔,谁也救不了他,便继续道:“给你这些财物,是要你收买城中守卫、权贵或宫廷的侍者……” “传火者不止为传播均衡的火种,也要为那向往光明之人,点亮黑夜道路的灯火,指引方向。” 波利波马立即会意,“我们要在暗中,助走向均衡的弟兄逃离?” “对!与我一同出发的人,如今也都前往各城,于暗中开辟一条均衡之路!” “而在此之前,也是我此次来找你的另一个原因……” 波利波马疑惑不解。 便听齐波切道:“你可曾记得我的嘱咐,予以那对父子一些关照?” “他们如今在哪?” 波利波马一愣,一时间不知齐波切所说的‘父子’是谁。 可他隐约记得,似乎有这么一件事。 待得思绪流转,他终于捕捉到痕迹,“可是您让我连夜逃离塔洞时,送来的两个奴隶?” 齐波切沉沉点头:“他们已是均衡的子民,只是那时的我,还被罪恶所蒙蔽!” “虽然如今为时已晚,但若是可以弥补,至少可让我心中得几分宽慰。” 波利波马的思绪愈发清明,想起回到特帕尼克斯国当日,一中年人向他发出的祈求…… “我记得,他是为寻他的子嗣!” “应该是送往园林官的宅邸。” “待得明日,我可让奥耶尔前往探寻情况……另外,大人,我是否能告知奥耶尔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