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慕白欲言又止。BR他想了想,便从怀里掏出半块虎符递了过去。BR一看到那半块虎符,老者强壮的身体重重一颤,如墨的眼底赫然射出两道异样的光芒。BR他红着眼睛,粗糙的大手颤抖着接过那半块虎符。BR看着上面那精美的纹路,记忆的碎片宛若海浪般疯狂地席卷而来。BR那漫天的黄沙,那猎猎旌旗,还有那堆积如山尸体。BR“谢濂,你投降吧……”BR烟雾弥漫中,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在耳畔冷笑着。BR老者脸色陡然一变。BR他扔掉虎符,发疯似的尖叫着:“拓跋煜,你做梦!我不会投降的,不会……”BR沈婉一惊。BR冯二就在驿站,如果被他发现镇国公还没死,后果不堪设想。BR趁老者分心,她一手拽住他的胳膊,直接扔进了空间。BR“世子爷,少夫人,你们没事吧?”BR果然,门外传来了冯二的阴冷的声音。BR沈婉故意打开门,笑着说:“没事儿,刚才世子爷在给我讲国公爷的故事呢。”BR“对了,你要不要听,很精彩的。”BR冯二不想听,也不信沈婉的鬼话。BR他脑子不大够用是真,但耳朵还是非常好使的。BR谢慕白才二十几岁,可刚才那声音分明上了年纪,听起来极为沧桑。BR他沉着脸,阴冷的目光如蜻蜓点水般迅速从房间每一个角落掠过。BR这房间并不大,但想藏个人还是没问题的。BR可有沈婉和谢慕白在,他又不好明目张胆地进去搜。BR冯二眼睛一转,不动声色的从身上取出一文钱。BR手一松,那枚铜币便落在地上,直接滚进屋里。BR“我的钱!”BR冯二轻呼一声,立刻冲了进去。BR谢慕白勾了勾唇,冷峻的脸庞上泛起一抹不屑的笑意。BR看来,冯二和谢慕容关系还是没任何发展。BR如果有,他哪里敢为难未来的大舅子呢。BR谢慕白并没有动,只是冷眼看着冯二的一举一动。BR终于,那枚铜币在冰冷的地面上转了个几个圈后才停了下来。BR冯二看了,便弯下腰。BR就在拾铜币的一刹那,他的目光却向床底下瞟去。BR沈婉和谢慕白的行李都放在柜子里,床下底空荡荡的,一目了然。BR便说藏个大活人了,就算有只老鼠都能看的一清二楚。BR沈婉也没拆穿,只是狡黠一笑:“冯二哥,你这到底是丢了多少钱啊,怎么捡这么久?”BR冯二脸微微一红。BR他连忙起身,尴尬地笑道:“让少夫人见笑了。”BR“我先出去了,如果有事的话尽管喊我。”BR沈婉听了,不动声色的从空间里取出一盒胭脂。BR“对了,这个给你。”她笑着递了过去。BR冯二一脸不解:“给我?”BR他可是糙汉,素日里只用清水洗脸,哪里用得上这种女人的玩意儿?BR“是的,给你!”沈婉笑了笑,直接塞到他手里,“这是秦楚送的,据说是今年的贡品,就连后宫的嫔妃都用它呢。”BR“女孩子都喜欢打扮,没这个可不行的。”BR冯二听了,立刻回过神来。BR原来,这是让他送给谢慕容的!BR看着手里那盒漂亮的胭脂,他突然觉得自己也太不是人了。BR少夫人处处替他着想,而自己却居心叵测,还在暗中盯着他们。BR他并不知道,沈婉是故意把他给支开的。BR到了谢慕容那儿,冯二保证不会再有心思监视他们。BR“谢谢你,少夫人。”冯二眼眶微微一红,沙哑的声音微微颤抖着。BR沈婉笑道:“谢什么,我还等着以后你喊我嫂子呢。”BR“行了,你快去吧,我看好你哦!”BR听了这话,冯二感激地点点头。BR他连忙将胭脂揣在怀里,匆匆走了出去。BR见冯二走远,沈婉这才锁上门。BR这次她不敢再冒险,便拉着大反派进了空间。BR老者的情绪已经平静了很多,此时他正站在水渠边,一脸警惕的向四周看去。BR见沈婉和谢慕白走了过来,他立刻问:“这是什么地方?”BR“你不必知道。”谢慕白淡淡地说,“不过你放心,我们不会害你。”BR对于这一点,老者也相信。BR虽然大多数事情都不记得,但他相信自己的感觉。BR“我是镇国公?”老者哑着嗓子,有些不确定地问,“我叫谢濂?”BR谢慕白点点头。BR谢濂眼圈一红。BR他激动地走上前,紧紧地握住了谢慕白的手。BR这种血脉相连的感觉,让他不由的心中一暖。BR没错,这是他的儿子!BR他没有隐疾,他能生育!BR但他不明白,番邦那个太医为什么要那么说,难道右贤王拓跋煜不想让自己再留下血脉?BR“你记起来了?”看着他那双微红的眸子,谢慕白小心翼翼地问。BR谢濂摇摇头:“只记起些零星的碎片,但一件完整的事情都记不起来。”BR“碎片也好。”沈婉安慰道,“以后慢慢会想起来的。”BR别的病也罢,可失忆症她真的无能为力。BR从医那么多年,她真的没学过这个。BR听了这话,谢濂才向她看去。BR“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他微微皱眉。BR虽然对过去的事已经记不清了,可他总隐约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女人,而且是非常熟悉的那种。BR沈婉笑道:“或许小时候见过,但我真的不记得了。”BR“她是襄阳侯的养女。”谢慕白拉着谢濂的手,提醒道。BR襄阳侯?BR谢濂虽不记得襄阳侯,但清醒之后却听过这个人。BR在大魏,襄阳侯绝对是炙手可热的人物,也是个不折不扣的阴险小人。BR他隐约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