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进了城,崔彧先行告辞,他要去联络族人安排车马引庆云回返。
而庆云则打算多陪路飞,女帝几日,投桃报李,尽地主之谊,做个向导。
女帝将大黑狗寄在了船上,美其名曰怕它惊扰路人,其实啊,她就是想去一个人偷食。
她习惯了海上生活,每月大多数时间都只能用干粮和生鱼片充饥,早就吃得腻了。
所以岸上补给最重要的事,就是先打场牙祭,祭祀五脏庙。
那时的店家多半也不会留几日储备,大黑狗食量太大,和她加在一起能吃空两三家酒肆,她可负担不起。
她自海上舶来,对不夜盛产的海鲜自然不感兴趣,满心惦记的都是海上不可求的鲜蔬。
只是时值隆冬,齐鲁之地也无鲜蔬可食。
一行人穿街过巷,寻找合意的食府,蓦然望见坊市的角落里挑出一串布幌,正中写着“贾记菘菹”四个大字,镶边还留有一行小字——四季常青菜。
“哦呦呦,四季常青菜,是不是真的?吹牛呢吧。”
路飞腹诽道。
庆云见招牌上有菘菹二字,胸中大概有了计较,
“走,路兄,女帝。
小弟带你们去尝尝鲜。
这菹菜倒真是四季常青之菜,
口味也很特别,酸甜可口,是中原独有料理技能。”
女帝听说是新鲜货,蹭地一下子就蹿进了店里。
店内一名三十来岁的青衣书生抱着一名婴儿来回踱步,正在想方设法哄他午觉。
女帝的动作大了点,差点与这爷俩撞个满怀。
怀里那个小家伙受了惊吓,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但是他似乎很快就被更具诱惑力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探出一只小手向女帝抓了过来。
女帝那可是天生地养,夺自然之造化,蕴野性之神奇,傲人的胸怀在婴儿面前那绝对是可餐的秀色……
小家伙双目放光,第一次知道世间还有如此绝味,以前吃得那简直就是粗茶淡饭……
这,当爹的也真是太不地道了,怎么以前不带我去尝这等美食。
当爹的也的确是有些不太地道,这时候看得眼神都直了,抱着儿子在那里发愣。
嘿嘿,嘿!
婴儿的小手抓了个结实,面上露出了满足的微笑。
显然是受到食欲的驱使,那只小手来回的摩挲,抓住女帝的衣襟拼命扯拽。
一大片雪白的皮肤露了出来。
孩子他爹似乎终于“察觉”有些不妥,赶忙喝止,抓着那婴儿的手不停抖动,像似在催他松手。
山峦沟壑也随这一阵抖动若隐若现。
那青衣书生目光游移,似是在竭力回避。
好不容易才将男童的手拽了下来,书生这才低着头狼狈地蹿回内屋,声音都在颤抖,
“孩子他娘,快,快将思勰抱去,有,有客人啦!”
女帝在流氓窝里摸爬滚打,胸中素无礼法,对于春光乍泄这种事情看得很淡,并没有迁怒那对父子。
她大马金刀在长凳上一跨,右腿踩在蹬上。
整条长腿又从裙侧的开衩里滑了出来,晃得庆云等人眼前生花,走得是步步惊心。
青衫书生安顿好了孩子又低着头怯生生地走了回来,
他不敢拿正眼去瞧女帝,生怕她因为方才的事情迁怒。
哪知眼角的余光被一片白花花的东西一晃,三魂七魄顿时又开始动荡起来,撞了两次桌角,一次凳子,好不容易才挤到近前。
“几位客官,你们想吃些什么……”
女帝心里惦着吃,连衣襟也没顾上拉好,素手一扬,大喇喇地问道,
“你们这里有些什么?”
“啊~有胸,有腿~
不,不,不,
我们这里主要卖菹食。”
“卖猪食?”
“不,不,不是给猪吃的猪食,是是剥是菹的菹食。”
庆云听那书生墨迹半天,也解释不到重点,不知道他到底是脑子不利索还是被什么事分了心。
他打断了那书生的话,单刀直入,
“菹食,我知道,你就报种类吧。”
“哎,哎,我们这里有芦菔菹,胡瓜菹,落苏菹,葫菹,吴椒菹,
当然,最出名的还是菘菹。”
“哦,那就每样都来些,每人配一碗索饼。”
“哎,好嘞,这就去准备。”
没过多久,青衣书生又走了回来,盆盆碗碗摆了一满桌。
时值隆冬,菜色仍绿,果然不愧“四季常青”的名号。
女帝咦了一声,也不取箸,伸手就拈了一块芦菔菹在口中大嚼特嚼。
那块芦菔口感极好,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