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冰粒在脸上胡乱的拍,
封魔奴最终还是冷静了下来。
他现在没有任何证据指证是贲子,断然决裂必会引起寨内极大的恐慌。
于是他抱起封三娘的尸体,一语不发,转身向通往三层寨的寨门走去。
是贲子望着封魔奴的背影,抬起右手,几次想说些什么将他唤住,却又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说辞,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消失在视野中。
封魔奴回到天守,立即找到婆罗门闭门秘议。
是贲子是参与白马易京重建的元老人物,如非眼下情势特殊,种种证据又都指向他一人,封魔奴还真不愿意怀疑到这位老朋友身上。
“干王对此事怎么看?”
“莫非真如封三娘所说,是天宗其他派系想要整我们?
老贲他平时和谁走得近?龙王?”
封魔奴摇了摇头,
“龙王在西,与老贲没有交集。”
“那只老母猴?”
封魔奴再摇头,
“刺王事败,那只老母猴已经没有什么力量了,她怎么敢来撩拨我白马易京?”
“也许正是因为她担心失宠,甚至失去王座。
所以存心找些事情出来呢?”
封魔奴眉头紧锁,终于不再摇头。
他将所有可能在心中重新捋过一遍,这才给出了自己的结论,
“我觉得还是锦纳和大鹏的可能性比较大。
尤其是大鹏……
毕竟,是我对不住他在先。”
婆罗门干笑了两声,
“所以如果是大鹏王来这里捣鬼,你这哑巴亏也只能认不是?”
“但我不想认。”
“那就……”
婆罗门比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封魔奴瞥了他一眼,说道,
“是贲子对这易京寨的种种布置比我还熟,
要想不声不响的做掉他,不容易啊。”
“哎,的确不简单。
当日我来寨中投靠你的时候,他为了交椅的位置想要给我脸色看。
我为此还与他动过手,一时竟也难占上风。
后来要不是你出面协调,用天宗规矩来压他,恐怕我连这天守都待不住。
来硬得未必啃得动,
若是来软的,又不如他熟悉寨子。
难啊,难!”
听着婆罗门的抱怨,封魔奴更是烦躁。
他在屋中来回踱了几圈,忽然拍手道,
“对了!我们杀不得,何不借刀?”
“借刀?借谁的……”
婆罗门话说了一半,猛地想起在这寨中还有一名狠角色,武功稳在是贲子之上,
“你你怎么借?”
“容我想想。嘿嘿!
只要有方向就不愁没有办法嘛。
容我想想。
好好睡上一觉,说不定办法就有了。”
元凶刘劭蛰居此地本是另有所图
他想要东山再起总要集结些许党羽。
斩蛇山庄已然溃为一片散沙,强手去了大半
剩下来的那些乌合之众在刘昶没有出面、表态前也不会死心塌地的追随于他。
白马易京鱼龙混杂,似乎是一块好肉。
元凶选择暂时与封魔奴合作也许可以从中网罗到一支真正听命于自己力量。
他对于近日来寨中的种种异象丝毫不以为意
他甚至希望事情可以闹得更大一些,局面再乱一些。
一旦封魔奴对寨中事务失去掌控,那才是他得以大展拳脚的时刻。
此刻他还没有做好卷入纷争的准备,却没想到麻烦已经先一步找到了他。
这一日元凶心无旁骛正在屋中练炁
一道彩华忽然破窗而入,直取其咽喉。
元凶是何等人物?
虽是有人猝然发难,他的应变速度仍是惊人。
眉不抬,目不动,元凶鹤手轻叼便将那道华光收入手中。
“哎呦!”
手指忽然吃痛,元凶忽地睁开眼睛右手猛地一甩,将那道彩华再次抛出钉在墙上。
他的拇指侧缘淡淡渗出一道血痕。
那竟然是一只四周开刃的太极环,江湖上极为罕见的兵器。
元凶不慎着了道怒向胆边生
他拔地而起破窗而出,就要去追真凶。
可惜他被环刃割破手指,略微耽搁了一下,而偷袭者的身法又是不凡,
等他冲出房间的时候,竟然已经无法捕捉到对方的气息。
元凶回房拔出环刃,先到隔壁确认了一下王鹦鹉与瓠采亭无恙,嘱咐几句后,便怒气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