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缓缓拉下遮面的黑纱。
西门广大揉了揉眼睛,仔细瞧了瞧,心中更是倒抽了一口冷气,
“你们,怎么会是你们?”
虽然那日在码头匆匆一晤,西门广大只记住了殷色可的模样。
可是元提遇刺那夜,西门广大和他的好友花无忧也在元提府上吃酒,
他们挤在人群里目睹三人被定罪认凶,对庆云自然也有了印象。
逃犯找上门,自然没好事,
西门心中暗暗叫苦,却也暗自庆幸。
既然来的是一干逃犯,那花无忧就不可能与他们同路。
他望了一眼披着长袍蜷缩在案上的花夫人,心中的大石反而落了地。
庆云找上自己还能有什么事儿?
无非是借官船手令出逃呗,
只要虚与委蛇一番,虽然要担不少干系,性命总是无忧。
哪儿知道庆云接下来说的话却将他吓得魂飞魄散!
“我们想请你派人把花校尉约来一叙。”
“你!你们!”
“放心,花家小娘子我们会帮你藏好。
只要你老实些,这灯笼里的火苗便烧不起来。”
西门自知是被人家抓住了把柄,无力反抗,
只好问道,
“庆宗主,想要怎样?
桌上有笔墨,写啊。”
殷色可早已上前一把抄起了花家小娘子,
不料手上却沾了黏糊糊的一片,也不知是方才打翻的牛乳酒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她素有洁癖,哪里容得脏手?
哎呦一声,殷色可松手,忙去找水冲洗。
可怜那李屏儿噗通一声摔落桌下,就像是开了花的棉桃一般散在地上,春光乍现。
等到西门广大在剑锋所指之下颤颤巍巍写完一张字条,已是费了好大周折。
西门悄悄开了房门,小声唤来一名巡逻的兵卒。
那人见惯了长官鬼鬼祟祟的的模样,傻笑着凑过身来听他吩咐,随后便开开心心地拿着几钱散银和一封书信跑了出去。
西门广大这才小心翼翼的将房门关好,回头说道,
“庆宗主大可不必一直用剑比着我,
以我这点儿微末道行,怎能翻出你的五指山去?
您先上座歇歇,歇歇。
用不了半个时辰,花校尉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