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王臂伤未愈,他并没有出手,只是断了那道士缩回房中的退路,省得被他碰翻一地铁水煤球,惊了旁人。
庆云一只手卡住那道士脖子,另一只手紧紧拗住了那道士握剑的右臂。
暅之也不含糊,噼噼啪啪就错开了对方周身关节,随便找了块布料塞在那道士口中。
那名中年道士连一点声息都没发出来,便已浑身受制,他惊恐地望着诸人,颈上青筋暴起,腮帮不停翕动像是在竭力呼喊。
可是眼前三位小爷哪里能容他分辨?
一路将他像提小鸡一样拎回了小龙王的住处。
三人将那汉子在木椅上绑了个结实,庆云取了那柄铁剑细瞧。
这柄剑的做工着实无甚可称,只是那错金倒还算是用心,虽然用得是简易的汞熔法,成色却很均匀。
但是上部的文字和最差明显,颇煞风景。
最让庆云感觉摸不着头脑的,还是这剑身的铭文。
正面五十七字:辛亥年七月中记乎获居臣上祖名意富比垝其儿多加利足尼其儿名弖已加利获居其儿名多加披次获居其儿名多沙鬼获居其儿名半弖比
反面五十八字:其儿名加差披余其儿名乎获居臣世世为杖刀人首奉事来至今获加多支卤大王寺在斯鬼宫时吾左治天下令作此百练利刀记吾奉事根原也
这是什么意思?
庆云看不懂,于是便递与暅之和元法僧,二人也是一般摸不着头脑。
暅之大概总结了一下,
“这把剑看上去是新铸的,因此辛亥年应该就是指得大魏延兴元年。”
是年南朝尚在宋,并没有用齐国年号,所以暅之也只是选用北朝年号分说,
“后面应该是记录了某个番族世系,大概是这样吧。”
小龙王单手抄起那柄铁剑,比在那道人颈间威胁道,
“听好了!本王摘掉你口中的堵布,你可给本王老实点,否则本王砍死一个无名道士,想来没人会来追究的。
等会儿兄弟几个问什么,你老老实实回答,如果耍什么心眼惹爷生气了。
嗯~你懂的!”
说完这句,他便一剑挑去了那道士口中的布条。
冷风扑面划过,只把那人吓得裤裆都渗出了湿痕,哪里还敢叫喊?
小龙王瞥了他一眼,随意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三六九!”
那道士倒是配合,答得很快,但是他望见小龙王的眉毛略挑了挑,忙又补充道,
“阿倍,阿倍。应该是,阿倍三六九。
但是观里的人,都只叫我三六九。”
“阿倍?这是你的姓氏?”
“是,是。小的祖上,应是倭人。”
庆云忽然插话问道,
“为什么说应是?方才你在报自己姓氏的时候也用了应该是,难道你对自己的出身还有什么疑问不成?”
“家父猿飞,据说是被嵩山的猴子养大的。
他被綦毋道长捡来当学徒,却从来没有跟我说过祖上的事情,
直到有一天,我遇到,遇到……”
那道人说道这里,忽然像似有什么顾虑,忽然听了嘴。
“遇到了兰若后山的不老比丘尼。”
庆云随口补充,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
“你,你怎么知道?”
“继续说!有些事情对别人是秘密,对我们未必。
你知道这位公子师承何人么?
华阳先生陶弘景,听说过没有?”
庆云为了吓唬对方,把暅之的老师都抬了出来,后者也只能无奈配合得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架势。
“华阳先生?小的生在道观,自然听说过,自然听说。
这,怪不得……
我,我有一次砍柴误入了少室山脚的林子,认识了高桥尼,发生了一些误会。”
那中年道人说道这里,两只脚不自觉的内收,紧张得相互摩擦,
想来当时并非是什么误会,而是他自己生了些什么歹念,
“我和她起了些冲突,这柄宝剑本是父亲的遗物,却也被她夺了去。
她看过剑身的铭文,虽然那时没有错金,字迹并不甚清晰,但她却能读懂,还对我叽里咕噜说了一堆倭语。
她见我听不懂,倒也没有刻意为难,只是告诉我祖上来自倭国,应该是阿倍氏的后人。
我,只是听她如此说起,所以,也不太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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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节需要讲的内容比较长,日磾部的典故我们先放一放,先讲讲三六九道长手中这柄铁剑。
日本祖系本来不是本书阐述的重点,应该在系列后续作品中有更详细的交代。但是这柄铁剑的出世就在北魏年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