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都逸尘经过一番长途跋涉,终于在下午三点的时候,靠近了这片工地。 都逸尘给谢粟粟打电话,谢粟粟本来正在打排位赛,看到来电,顿时愣了一下,这才接通了电话:“喂?都逸尘?” “你没事真的是太好了!”电话里传来了都逸尘放松的口气:“这么大的雨,你们的帐篷能顶得住吗?会不会被雨淋湿?” 谢粟粟看了一眼,自从买了至今没有拆开过的帐篷—— “我们住在小屋里面,足够防御风雨,帐篷都没有用。”谢粟粟说到这里,忽然一顿:“你怎么知道我这里下大雨了?你也来了?你在哪儿?” 都逸尘一脸愧疚的说道;“那是我多事了。我以为你们住在帐篷里,看到天气预报说这里有雨,就给你们准备了一些物资,送了过来。看来,你并不需要我的这些物资。没事,没事,我再带回去就是了。” “等等,你现在到底在哪里?”谢粟粟一下坐直了身体。 “我就在这个烂尾工程的门口。”都逸尘回答。 “什么?!你疯了!”谢粟粟一下子站了起来:“你一个人过来的?” “是。”都逸尘回答:“我是不是把事情搞砸了?我只是担心你——” “好了 ,什么都别说了,你就在原地等我。”谢粟粟说道:“原地等我,哪儿都不要去,听见了吗?” “我……喂喂?”都逸尘这才察觉到谢粟粟生气了。 也难怪她生气。 谁叫他不请自来的? 可是,他真的原本打算,把东西偷偷放下,然后给她打个电话说一声,再悄悄离开的。 他真的没打算打搅她的度假的。 可事实如此,他也没什么可说的。 十分钟后,都逸尘看到一辆皮卡车,冒着风雨冲到了自己的面前。 都逸尘拼命的打着双闪和雨刮器。 谢粟粟一脚停在了都逸尘的面前。 谢粟粟顾不得打伞,直接跳下了车,然后一个箭步,冲进了都逸尘的车里。 “快擦擦。”都逸尘赶紧将毛巾递给了谢粟粟:“别冻感冒了。” “都逸尘,谁让你过来的?”谢粟粟生气的问道:“你知道不知道这很危险?” “对不起,我来的时候还没下雨。我对这里的路况不熟,走到半道儿的时候,忽然就下雨了。”都逸尘一副做错事情的样子,说道:“我原本想偷偷把东西放下就走的——” 谢粟粟抬手拍拍额头。 这就是都逸尘跟战勋的区别。 明明都是豪门公子,可两个人的作风完全 不同。 战勋是懂得君子不立危墙的道理的,他出门,身边从来都带着足够的人手,保镖、司机、助理、甚至厨师、保姆。 而且出门必带各种物资,绝对不会让自己有掣肘的时候。 永远都是那么的从容不迫,永远都是那么的运筹帷幄。 而都逸尘,明明是豪门公子,却总是把自己活的像普通富二代。 他明明也可以带着司机保镖的,却总是一个人出行。 这大概就是都逸尘天真的地方。 都家对都逸尘保护的很好,从小到大都有家里人为他遮风挡雨,所以就造成他的天真无邪。 虽然这份赤诚之心,弥足珍贵。 但是,这份赤诚,在成熟面前,不值一提。 如果谢粟粟是十七八岁的小女孩,她会被都逸尘感动。 但是谢粟粟已经二十七岁了,她已经不会被这种表面的感动所打动,她看的更多的是深层的内容。 然而,谢粟粟对都逸尘也说不出重话。 毕竟都逸尘是为了她才冒险前来的,就冲着这一车的物资,谢粟粟都说不出指责的话。 身为受益者,她是最没有立场指责都逸尘的人。 “以后别做这么冒险的事情。你毕竟是都家公子,你父母就只有你跟你姐姐两个孩子,如 果你出了什么事儿,你让他们如何自处?”谢粟粟叹息一声,说道:“你担心我,我很感动,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我是一个成年人,我有自己的思维能力,我不会让自己处于危险的境地,所以我来这个地方,必定是做了完全的准备,不需要你再来补充什么物资。” “另外,如果我真的有需要,我也不会让你冒着这么大的风雨送东西。我把你当朋友,所以我会很在乎你的安危,我不希望你再做这种事情了,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