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言的安抚下,张桂花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慢慢的,金言从她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原委。 张桂花家住在白藤区白水镇白藤湖边的三洼村。这是个传统的小渔村,村里的百姓们世世代代都以在湖里打渔、湖边种藕为生。她和她一家也是如此。这个家庭,公爹婆婆还有丈夫,都是老实本份的渔民。她有一个儿子,名叫程通,十二岁,精灵活泼,是全家的希望。 然而在六天前,这个全家的希望,精灵可爱的孩子,竟然在湖中溺死了。 最先发现尸体的是同村的渔民,他正在湖中打渔,突然渔网在芦苇丛中挂到了一个沉甸甸的东西。起初他还以为是条大鱼,心中大喜,拼命拉着渔网想要将大鱼拉起来。哪知道当他费尽全身力气把渔网从水底拉起来的时候,却发现渔网里的不是什么大鱼,而是一个人,一具尸体。尸体只穿着一条泳裤,全身已经被泡得浮肿。但从面目上依稀可见是程家的程通。 那渔民吓得不轻,不过念着同村之谊,也只得硬着头皮将尸体用船载回村子,送到程家。惊闻噩耗,程家自然是悲痛万分。但是因为程通自小就在白藤湖里长大,熟悉水性,事发地又离村子不远地形熟悉,程家接受不了孩子是溺死的情况,就将事情报了官,怀疑自家孩子是被害的。 但是,当地白崖区警法分局的治安所警士们经过现场勘查,法医也对尸体进行了检验,确认程通是溺水身亡的结果,认为没有任何证据显示其被人所害。 程家人不服。其中张桂花尤其认定自己的孩子是被害的。理由就是程通自小熟悉水性,当地地形也不复杂,而且正值初冬气温较低,孩子们大多已经不会下水游泳。他程通难道游起来不觉得冷吗? “这倒是个疑点。”金言想。 “还有。”张桂花睁着泪汪汪的眼睛,“他的好朋友们刚刚刚才在湖里出了事,还在办丧事。他就算再没脑子,也该吸取教训了吧!怎么还敢下水!” “你是说,他的朋友们,也在湖里出了事?”金言心头的疑惑更重了。 “他有两个好朋友,小涛和小正,平时放了学总在一起玩,周末节假日都粘在一起,好的像一个人似的。”张桂花说,“在二十来天之前,也就是白藤湖里出现一个鬼面人尸体那一天出的事,他们跟着小涛的父亲的湖里打渔,结果船翻了,一个大人,两个孩子全淹死了。当时,小涛也在船上,不过他水性好,运气也好,被救起来后经过抢救,还是活了下来......” “可是,没想到,那一次小涛活了下来,这才隔了几天啊,他又下水去游泳,又淹死了!这说不通,说不通啊!”张桂花歇斯底里地喊道。 确实不合逻辑。金言想,亲眼见到两个好朋友,还有一个好朋友的父亲在面前落水淹死,不管怎么样心里都会留下严重的阴影吧,怎么还会私自下水游泳? 张桂花是乘坐着丈夫卖鱼的车到区里来的,丈夫就躲在酒楼外的农用车上,小心地观察着动静。他胆气还是不够,怕警法局的人怪罪,不敢闯上去说事。张桂花一上女人,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忌。毕竟,警法部门在很多时候,并不会为难一个女人。 这时候见到一个少年人在仔细倾听着妻子的哭诉,那少年人的衣饰仿佛是坊间传闻的“天庭”组织的执法士,心中一振。待觉得妻子已经把事情说完了,就跑了过来,一跤跪倒在金言面前:“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小通,还有他的朋友,从小就是在渔村水里长大的,闭着眼睛都能游回村子,怎么会在这么短时间先后淹死,这不对,这不对啊!” “这些事情,你们都跟警法分局的人说过了吗?”金言问。 “小通死那天,警法分局的人到了,仔仔细细地做了笔录。我们把想到的事情,全都说过了。”张桂花泪眼婆娑地说。 “大姐,你的事情我了解了。我是天庭组织白崖中队白藤小队的队长金言。”金言严正地对张桂花说,“你孩子的事,按理来说应该归警法局管。其中确实有让人疑惑的地方。我会尽力帮你说情,让警法部门重新查找线索,审理这事。” 张桂花夫妇不知道他的来路,更不太明白什么是“天庭”组织,但是之前见他曾跟警法分局局长一起吃饭,认为这少年人的来头应该会很大吧。其他警法分局的人对自己夫妇都是爱理不理,认为自己二人是无理取闹,这位小队长却是那么耐心,和颜悦色! 二人心底的委屈一下子全部爆发了出来,在这个年纪比自己还要小十几二十岁的人面前,号啕大哭。 金言看着面前二人的委屈,心中也仿佛跟着一同苦楚一般。这两个,都是世间的普通百姓,万家烟火的组成啊。这世间有万万千千如他们一样的家庭,如他们一样的百姓凡人。在面对突如其来的意外时,他们就像风雨中飘摇的小树,可怜而又无力。 他们需要能够给他们遮风挡雨的大树,正如世间万千凡人,需要“天庭”组织等对世界秩序的维护。 金言暂时也无什么解决之道,说了些话安抚了这可怜的夫妇俩人,告别了他们,带着些酒气,拦了辆的士。 “小伙子去哪?”的士司机殷勤地问。 “师傅,没什么特别要去的地方,你开车,带我逛逛白藤湖的夜景吧。”金言说,“车钱不是问题。” “好咧。”司机乐呵呵地说。 金言上了车,司机便载着他开往白藤湖的沿湖公路。 沿湖公路上一排明亮的路灯,大概映照着湖边的轮廓。尽管夜色朦胧,还是可以看见湖光隐约约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