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元历二千零二十年。 东明省雷江市杨家岭街道。 自己沉睡了十四年。 这些信息让晋凌心中有了数。他不再去管什么纷至沓来的脑的信息,手掌一动,掌心中便多了一瓶酒,还有两个酒杯。 “小朋友,我们两个,来一起喝一杯吧?”他一副好多年没喝酒,肚中的馋虫早勾出来的样子,眼睛晶亮。 “不。”金言摇头拒绝,“老达叔说了,小孩不能喝酒,喝酒会影响脑细胞发育。而且,而且,我们现在都是精神病患者,看到的都是幻觉。你手中的酒是幻觉,我看到的酒也是幻觉。” 晋凌正要倒酒的手停在半空。 仿佛证实了自己的猜测,金言继续说:“如果不是假象,你身上原本只有病号服,怎么能一瞬间多出一瓶酒,还有酒杯来?一定是我的幻觉......甚至有可能,你的苏醒也是幻觉......” 晋凌:...... “咦?”门外,一名巡房的白衣护士听到了屋内对话的声音,很觉奇怪,推门而入。 就在她推门而入的瞬间,晋凌手上的酒和酒杯全都消失了。 护士看到坐在床边的晋凌,顿时惊喜地大叫了起来,“护士长!护士长!1号床病人!1号床病人!他醒了!他醒了!” 只听得哗啦啦一片跑步的声音,那个陈医师带着中年护士长还有附近的几名年轻护士,疯了一样地冲了进来,大眼瞪小眼地看着晋凌。 “醒了!他醒了!奇迹,奇迹啊!”陈医师看了看显示屏,又看了看晋凌睁开的眼睛,检查了一下他的健康状态,疯狂地大叫着,“十四年!十四年!一个昏迷了十四年的人,醒了!” 护士们也叫闹着互相拥抱,仿佛她们面前真是出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奇迹一般。 “你们真是大惊小怪。”晋凌皱着眉头,“睡多了,梦醒了,人自然也就醒了。” “这么多年的昏迷,还能保持口齿清楚!思路清楚!”陈医师更加兴奋地大叫,“太神奇了!小周,小林,帮他好好检查检查!” 晋凌:...... 医护人员们众星拱月般地将他围起来,带了各类仪器给他检查身体,反将边上的金言完全冷落了。 看来,这个男人的苏醒不是幻觉。金言心想,那么就是这个男人也是个精神分裂者,幻想者,他手里的酒和酒杯,都是幻觉。 这样想着,金言便裹着被子,在被窝里用老式芒果手机搜索关于白天网络上各类关于世界范围内异常天气和雷击事件的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网络上各类报道越来越多,也更加深入。 不过,众医护的兴奋,以及被他们围在中间一脸像憋了十天屎一般苦涩表情的晋凌,还是不能让金言安心。 他有些生气了,突然坐起来,一脸严肃地说道:“我想起一个问题。” 大家被他吸引了。陈医师问:“什么问题?” “他昏迷了十四年,是怎样解手的呢?”金言一脸好奇宝宝的模样问。 众医护面面相觑,脸上神色精彩。突然一个大盘脸粗腰身的中年女医护带些大嗓门地说:“那还不都是,我手把手地帮他的,从他住进来到现在......第一次帮他把屎把尿时我还没嫁人,现在我孩子都快上初中了......” 晋凌的看看自己,又看看大脸盘粗腰身的中年女医护......脸上不知道是什么颜色,一直在变幻着。 总之很难看。 众医护倒是不太在意这事,他们长年与各形各类的病人打交道,见得多了。甚至在听这些话的时候,还有个护士因为错过饭点了,在往嘴里面扒着炒粉。 “十四年,那是挺不容易的。”金言很认真地点头,“把屎把尿,都能把出感情来了。 “可不是。”大盘脸粗腰身的中年女医护有些不好意思地扭捏起来,“他其实长得挺俊的......如果不是一直昏迷不醒,我还真有可能跟他培养出感情来......” 如果可以的话,晋凌不介意直接将这名叫金言的小子摁到泥里再踩上几脚,或者一把把这小子直接掐死。 不过,面对着这一圈医护,现在的他还只能好声好气,面上一副僵硬死板的笑容,也不管听没听进去,只是频频点头应对着。 好在后来,陈医师说了一句:“病人刚刚清醒,需要静养,我们给他弄点吃的,留一个人看着,其他人出去吧。” 病房里这才恢复了安静。 “小子,你是故意的。”晋凌难看的脸色仍然没有回复过来。 “我不太喜欢吵闹。”金言说。 大盘脸粗腰身的中年女医护端来了吃的,连带着金言的份,主要就是一碗粥,一个馒头,一点咸菜。 她出去后,房间内还留着一个名叫小周的年轻医护看着。 金言本就是半大小子,之前吃了个冷馒头,肚子饿了,拿过自己那份就猛吃起来。 而晋凌看着大盘脸粗腰身的中年女医护把粥端到自己面前时她的手指似乎还碰到了碗缘,再想起什么把屎把尿的话,顿时没有了胃口,躺到自己床上生闷气了。 金言吃完后,那小周收拾了碗筷,又打来了开水。不得不说,这间医院收费是不少,服务倒还算到位。 晋凌郁闷地看着屋顶,正如之前的金言。 金言开始把玩着那件让自己落到现在这般田地的始作俑者,那个铜盒以及里面的十二枚铜针。在他眼里,它们上面仍旧在闪闪发光。可是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惊奇了。 全世界范围内的成千上万的人被雷劈。 自己被雷劈还跟没事人似的。 同屋昏迷了十四年的植物人突然苏醒,一切如常。 既然这些奇迹般的事情都能够发生,那这铜盒能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