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那就是说,这次任务要分给两拨人做? 苏行止还没经历过这种情况,无论韩颉嘴上说得再好听,同时派两拨人负责,不是不信任任务组的能力,就是不信任对方的忠诚。 难怪明华章如此针对他,苏行止自忖摸清了原委,不再计较明华章的态度,拱了拱手就走了。 等苏行止走远后,明华裳凑到明华章肩膀边,问:“二兄,刚才是韩将军叫你?” 明华章收回目光,低头对上她清凌凌、水润润的眼睛,心里有一股莫名的气冲撞:“嗯。” 明华裳担忧的事成真,她连忙凑近了,急切问:“他说什么了?” 她的眼睛黑白分明,里面清晰倒映着他,仿佛她的世界里唯有他一人。明华章心底莫名的冲动逐渐平息,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她头顶,说:“一些小事,我心中有数。去收拾行李吧,我们今日去长安城。” 明华裳眼睛睁了下,显然非常意外,随即大喜:“好啊。我要准备什么?” “什么都不需要准备,衣食住行有玄枭卫安排,衣服去长安还要另做,你只需要拿你日常用的小物件就行了。”明华章说着看向另一边,扬声道,“危月,金牛,七杀 , 你们随我来。” 江陵正射箭呢, 突然被告知要去执行任务,下午的课不用上了。他怔了怔,痛恨地拍手:“早知道今天不用上课,昨日的作业我就不写了。唉,失算啊。” 任遥凉凉瞥了江陵一眼,嗤道:“出息。” 谢济川没在意另两人的斗嘴,沉着脸追问:“是什么任务?要走几天?要做什么?” “你们先回去换身寻常衣服,收拾行李,具体事情路上说。”明华章看了眼日头,说,“一刻钟后马场见。” 基地内有骑马训练,养了大量良驹,他们要下山执行任务,正好顺五匹马带走。衣服盘缠都无需准备,行李实在没什么可收拾的,才一盏茶的功夫,众人就陆陆续续走到会合地点。 明华章换了身靛青色圆领袍,革带束腰,手握横刀,远远看去如一泓月色落在水上。明华裳为了方便换上胡服,江陵、谢济川、任遥同样做劲装打扮。 五人碰面,明华章清点过,确定没有漏掉东西后,就带着他们下山。明华章出示令牌,守门侍卫看到令牌上的雕像,一句话都没有问,直接道:“放吊桥,通行。” 明华章轻轻一跃上马,率先踏过吊桥,一马当先往莽莽山林奔去。 明华裳上山的时候苦大仇深,如今却像郊游一样,完全没有出任务的紧张。她心态放松下来,这才发现终南山果然灵秀,难怪许多隐士、道长都在此修行,当真名不虚传。 明华裳、任遥、江陵在前方打打闹闹,谢济川驭马走到明华章身边,问:“怎么回事?” “昨日的宴会是真事。”明华章道,“我不确定那个人是否叫张三,但他死了,图画也丢了。” 按时间推算,宴会杀人应当发生在不久前,韩颉拿不准凶手是谁,所以搬到课堂上集思广益。结果还真让他碰到了,昨日散课后韩颉立刻命人去追踪张三,结果却晚到一步,张三已死,拐杖里的图画不知所踪。 谢济川问:“图上画着什么?” “大明宫图。” 谢济川挑眉,似笑非笑看向明华章:“真的?”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谁有心思开玩笑。"明华章身如玉树端坐马上,用刀鞘拨开拦路的树枝,淡淡说,“看来,还是有人不死心,想阻止迁都。” 谢济川轻笑一声,声音薄凉的近乎绝情:“寻常人家为了家产尚且拼到鱼死网破,不死不休,何况这是千秋万载,王权富贵。如果张三真的是他们的人,那这幅图可不好找。” 怕的是有命找,没命拿。 明华章望着前方追逐打闹的明华裳,声线淡然:“我知道。但是,这些事总要有人去做。” “那也不该是你。”谢济川说,“他们既然已经得手,接下来想必有源源不断的杀手来长安,寻找此图,可以说谁找到这张图谁倒霉。等今年秋你就要参加科举了,何必冒这份险?” “若找不到图,科举又有何用?女皇下令迁都长安,最终却没有行动,那对太子的名望将是巨大打 击。到时候就算女皇心意不变,各地节度使、藩属国将如何看太子?他们又怎么会相信女皇真的要将皇位传回李家?” “⒐(格格党文?学)⒐” 谢济川叹气,道:“我真的怀疑你从小读圣贤书读傻了,活着,一切才有可能。你确定想清楚了?” “为国为家,虽死犹荣。” “好。”谢济川拍了拍明华章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