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眼,李致虚平静地说道:“能得樊少将军厚爱,是七郎的荣幸,但七郎是一个福薄之人,恐怕要辜负少将军青眼了。” 语毕,李致虚有些狼狈地别过了脸去,薄唇微抿。 李致虚不知道要怎么与樊月英说自己的命格,但那总归不是什么合适当一个好丈夫的命格。 他好像生来就对那一些玄之又玄的东西感兴趣,并且在冥冥之中,他能感应到这些东西对他的呼唤。 后来,当世佛道齐名的大师——玄德天师或者鉴慧方丈,都亲自上门,说要收他为徒。 在李致虚拒绝后,玄德天师还透露天机,说如果他不入玄门之道的话,恐对寿数有损。 李致虚之前是很喜欢这些玄学东西的,甚至私下也要躲着长辈研读。 但是得知这是生来的命轨之后,他又抗拒这一些了。 他好似不愿意自己的喜好,是因为生下来的、注定好了的命运轨迹,而不是因为他个体的意志,这……其实也是他最后没有答应任何一个大师的收徒邀请的原因。 说实话,事到如今,李致虚多少是有些后悔了。 在发现妹妹的命运晦涩不明的时候,在……发现无欲无求、敷衍度日的自己,也会在某日,忽然有了所求所望的时候,他开始讨厌从前那个别扭高傲的自己 。 樊月英刚要说什么, 却听见院子外有人高声喊道:“七公子, 齐王殿下召见您。” 话音刚落,李致虚即刻站起了身,温言与樊月英说:“长辈有事要议,今日不便作陪,委屈少将军一人回去,是七郎怠慢了。” 但李致虚行礼后起身要走,樊月英却伸手拉住了他,对着李致虚惊讶的眼神,樊月英爽朗地哈哈笑出声:“且不说七郎你道自己是福薄之人,我信是不信,便纵使如此,也无甚所谓,因为我樊月英是一个福泽深厚的人,若七郎与我喜结连理,我便立誓将此生所有的福运寿数,皆分你一半!” 语毕,不待李致虚反应过来,樊月英便得寸进尺地理了理他的翻领后,嘚瑟飞了个小眼神后,她动作潇洒地翻墙离去。 ****** 樊月英走后许久,李致虚还静静地站在缠满了藤蔓的秋千前。 她,樊月英,是个福泽深厚的人? 听了这话,李致虚差点笑出声来。 这一个本该英年早逝的折寿之人,却又不知为何被强行接上生机,而她本人尚且毫无意识,她怎么算得上是福泽深厚呢? 李致虚没有将这话说出来,他安静地回头看着樊月英离开的方向。 只看到了一片灿烂的日光,正如某人赤忱的心。 或许她究竟是不是的能分些福气给他的福泽深厚之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有那一颗愿意将福气分给他的心。 “七公子?”院外之人已经等急了。 李致虚回过神:“来了。” 在齐王的主院内,李致虚还见到了九姑娘。 “七哥怎么来得那么慢?”九姑娘明里暗里地埋汰他,“莫不是今日樊少将军又来独独拜访七哥你一人?” 李致虚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太翁这儿供奉了那么多好吃的,尚且塞不住九妹你的嘴。” 九姑娘嘻嘻地笑了几声,临走前说了句:“这几日七哥看着身体好多了呢,人也有了些鲜活气……”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致虚微微怔了一下,小的时候还不太明显,他的身体与只是稍稍比其他兄弟的身体弱一些罢了,多年以来,骑射弓箭他没有任何一样是落后落后于兄弟们的。 但是这些年随着他成长,他的身体似乎也越来越虚弱了,他困倦、懒散,提不起精神……似乎正与那两位大师所言有关。 “七郎到了?进来罢。”里头苍老的声音,打断了李致虚的思绪。 甫一进入,便听得九贤王平淡地问:“七郎今日观你九妹,情况如何?” 李致虚如实说了:“回太翁的话,雾霭初散。” 与其说他多了鲜活气,他家九妹,才是真的多了生气。 九贤王倏地睁眼:“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那一日小国舅来访的时候发现的。” 话音刚落,九贤王沉吟不已。 许久后,才听得这位历经数朝风雨的耄耋老人叹道:“看来,此子所言不虚。” ****** 风声不知是从何处冒出来的。 总之,当人们意识到的时候,齐王府家的九姑娘,出生非凡的信息,已经深入人心了。 她的出身与那曹小国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