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接见宴席,容赫延寡言少语,大多都是丞相陆邈代替回答。 云照国也呈上尊贵的贡品。 明安皇看不上这些,只问出心中所想,“年前朕曾派发名帖,请容国君入朝,为何当时没来?” 容赫延面上没太大的波动,只道,“当时大病一场,实在有心无力,如今病愈,便不请自来,还望叶国君多担待。” 明安皇闻言,心情好了不少。 这云照国,还算识趣。 期间来回推盏,叶衡很快不胜酒力,整个人晕得厉害。 不知是不是错觉,自从苏荷那事儿病了一场后,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接见的宴席,再次草草结束。 君玄澈跟着起身退场。 容赫延立即站了起来,脚步匆匆地往外走。 身后一众不明所以的云照国人,也都疾步跟上。 直到,摄政王府的马车,和云照国的马车,都停在了宫门口。 容赫延掀开马车帘子时,恰好与旁边摄政王府的马车内的那道目光,撞上。 君玄澈很快吩咐马车离开。 容赫延放下帘子。 内心犹如惊涛骇浪一般。 难道…… 夜晚。 天松院。 一道暗影,不请自来。 容赫延还沉浸在白日的震惊中时,君玄澈的身影,已然潜入他的房中。 容赫延满面错愕—— “阿澈。” 君玄澈缓缓抬眸,望向容赫延,“舅舅。” 一声舅舅,顿时让容赫延眼中含泪,他上前,紧紧握住君玄澈的双臂,整个人都在隐隐颤抖。 “阿澈,真的是你,你还活着!” 容赫延第一次,如此感谢上天垂怜。 除了月华国的人以外,无人知晓,月华国王后容檀,其实是云照国的公主。 当年,云照国老国君,本想让容檀和亲明安国,换得云照,明安两国和平。 可容檀偏偏在一次与月华国会面的宴会上,与月华国刚登基的国君君胥安,一见倾心。 不顾反对,执意要嫁入国力薄弱的月华国。 惹的老国君恨铁不成钢,废除容檀公主身份,让她以平民身份出嫁月华国。 容檀甘心被废,对外不再自称是云照国公主。 因此,外界都不知道,月华国的王后,曾是云照国公主。 容檀嫁入月华国后,君胥安的确待她极好,夫妻伉俪情深,后宫甚至只有容檀一个女人。 容赫延与容檀,乃是一母所生,那些年虽然对容檀的选择,也颇有微词,可见到君胥安待容檀那么好,便也放下芥蒂。 甚至觉得,月华,云照,本就是天生一对的。 婚后,容檀也只诞下君玄澈与君华沅一双儿女。 容赫延也只在他们年幼的时候,偷偷见过一次。 只可惜,好景不长。 这么些年,容赫延每每想起容檀的遭遇,便觉得痛心至极。 直到前两年,一个叫君玄澈的名字,落入他的耳朵里。 与他那年幼遇害的外甥,名字一致。 可容赫延不敢相信,当时只有几岁的君玄澈,会在那场屠杀中,活了下来。 他只当是同名同姓。 可今日,宴席上,他一眼就能确定,摄政王君玄澈,就是他的外甥君玄澈。 现在,容赫延在明安国这里,见到了君玄澈,很快就明白了,君玄澈是什么用意。 他依旧紧握着君玄澈的双臂,“玄澈,你只身一人,是斗不过整个明安国的。” “你跟舅舅回云照国,往后远离这些是非,好好生活,我想,你母亲定然也是这么期盼的。” 对君玄澈来说,仇恨哪里是能轻易放下的。 原本,他不打算与容赫延相认。 只是宴席上,舅舅已然认出他来。 与其让容赫延找上门来,被人抓住错处,倒不如他先出面。 君玄澈伸手,轻轻的拨开容赫延紧抓着自己的手。 “舅舅知道我与阿姐活着便好,其余的,就不要插手了。” “今日我出了这道门,舅舅便当作不认得我。” 容赫延一阵痛心,“阿澈,你母亲是我的妹妹,你知道这些年,舅舅每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