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里,蒋氏便将压箱底的毒物翻了出来。 金蚕蛊。 当初给姜绾下焕颜散,都怪她一时心慈手软,早知她脸上的毒可以解,她一开始,就该直接给姜绾用这金蚕蛊。 如今,只好便宜王忠这个贼人了。 蒋氏紧紧握住手中的瓷瓶,等待明日赴约。 几乎是一夜没睡,蒋氏早早地起身,自银翘怀孕后,姜宗成似乎对她‘宠爱’了起来,三天两头宿在她这里。 但她也能感觉到,姜宗成对自己不似从前。 同样,因为银翘的出现,她也觉得男人口中的山盟海誓十分可笑。 现在她只想守着自己的一双儿女,安身立命。 “银翘这两日开始有了害喜的反应,没什么胃口,你一会儿去吩咐厨房,给她做些清淡的饮食,多换点花样。”姜宗成临出门前,吩咐蒋氏。 蒋氏只是轻轻点头,什么也没说。 姜宗成见她态度冷淡,心里觉得没什么意思,快步往外走。 那金蚕蛊,蒋氏本想留给银翘的。 想着等她快临产时,再一尸两命,那多痛快啊。 只可惜,计划有变。 一直快到午时的时候,蒋氏一颗心紧张地揪起。 成败在此一举。 蒋氏特意换了件素雅的长衫,手里拎了个装满石头的包袱,从府后门绕了出去,朝南街走去。 南街后面的暗巷,一直是个极为隐秘的地方,白日里也鲜少有人接近那里。 至于她昨日口中的当铺,的确是有。 不过是家黑心的当铺罢了。 城里很少有人会去那里典当东西,除非是真的走投无路。 到了南街,蒋氏一眼就看见了在当铺门口等着的王忠。 蒋氏什么也没说,径自走进当铺里,王忠则在外面等着。 进了当铺,蒋氏用一只成色不起眼的玉镯,换了二两银子。 又走了出来。 往暗巷深处走去。 王忠见她从当铺里出来了,紧跟其后。 “柳嫚,银子呢?” 蒋氏转头,将二两银子递给了王忠。 “怎么这么少?你这包袱里的呢?”王忠伸手去扒拉一下包袱。 蒋氏盯着他,“你急什么?这些包袱里的东西,可都是你的。” 说完,又把包袱递给王忠。 王忠接过沉甸甸的包袱,心中痛快极了,下意识地要解开包袱,去看看里面究竟有多少银子。 当一打开包袱,瞥见里面全是石头时,王忠瞪向蒋氏。 与此同时,一只细小的蛊虫,以极快的速度,从包袱里钻出来,咬住了王忠的脖子,游走进他的身体里。 “柳嫚,你敢耍我!”王忠怒瞪着蒋氏。 蒋氏轻笑了起来,“王忠,是你不仁在先,别怪我无义。” “我杀了你!” 王忠拿起一块包袱里的石头,就要朝着蒋氏砸过来。 蒋氏一动不动,当王忠举起石头时,忽然感觉到自己体内传来一股剧烈的痛意,好似千万只虫子,同时在啃食自己的五脏六腑一般。 王忠手里的石头落地,痛苦地捂住脑袋,眼前一片眩晕。 疼痛让他瞬间生不如死。 无力地倒在地上,指着面前站着的人,“你,你……” 蒋氏见他如条狗一样,在这里苟延残喘,轻笑了一声,什么也没说。 本想是在城外破败的云台寺,解决掉这个人,可这一来一回,耽误太多时间。 王忠,你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死在这渺无人烟的暗巷里吧。 转身离开。 转身的一刹那,蒋氏蓦地瞳孔放大。 玄冥军! 蒋氏的身后,玄冥军统领裴韶不知何时,带着七八个玄冥军的人,站在这暗巷里。 看了眼蒋氏,又看了眼地上生不如死的王忠。 “来人,把人带走!” …… 姜家这一日不太平。 姜宗成在府里陪着银翘晒太阳时,李彬急匆匆地从外面跑进来—— “老爷,不好了!” “蒋姨娘刚刚被玄冥军的人押走了!现在又被押入了刑部候审。” 姜宗成皱眉,“玄冥军?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