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和忠叔二人一车,赶往姑苏灵湖村。 悉数春夏秋冬十二个月,最美是人间五月天。 四月的绵雨把五月的天洗得剔透,天空没有尘埃,蔚蓝一片。 多情的四月离去而让人独爱五月的温暖,瘦红肥绿的山川,恰到点精之妙处。 国道两边都是稻田,水田里的禾苗都已经长高长绿了,远远望去绿油油一片,恍如一片绿的海洋。风儿吹来,便如波澜起伏,层层叠叠的全都是绿浪。 沉雪漫步在湖边,看着那和煦的春风,悄然漫过初夏的湖堤。石榴花开得正艳,而她依然还在春的背后,匆忙整理着岁月过往的思绪。 江南五月,长裙在沉雪的风衣下摆露出那一段天青的颜色,似一阵春风般的背影,在小桥流水之后越过一树又一树的绿荫,唤醒火热如夏的温情涌动。 那一湾又一湾的江南水乡,若一支长篙带着千年的梦想,点醒那一路又一路悠悠的歌。 沉雪不能计划哪一个等待能等来良人。 或许等来了夏天,也等不到想见的爱人。 她俏立在小桥的弯角处,有如一朵莲花,羞涩的探出骄傲的脖颈,看着湖面上几只鸭子悠悠的游过对岸去。 整整一个春季,一个雨季,就在她的盼望中消失。 留给她的,是一阵又一阵激荡的雨幕。 忽然之间,湖边,路的尽头,一辆豪华的黑色小车正在缓缓驶来。 沉雪轻抬右手,遮在额头上,挡住刺目的阳光,看清楚了来车。 是他! 他终于来了! 滚滚、滚滚的、珍珠般的眼泪,从她眼角滑落。 她的心像那一湾又一湾的碧水,终于从湿漉漉的春天流向温情的夏天。 沉雪的芳心里,有着太多丰盛的感动,像雨又像阳光,还像那弯小小、小小的船儿,划向了他的方向。 她站在湖边,看着那车驶近了,停下了。 车门开处,一个熟悉的颀长的男人走下车来。 忠叔来不及给王林开车门,他早就下了车。 王林脸带着微笑,走向沉雪。 沉雪痴痴的站着,还以为这是梦境呢! 他一个电话也没有打啊! 怎么就出现在眼前了呢? 是不是日思夜想,想得太多了,出现了幻觉? 直到他那温暖的大手,摸在她微凉的俏脸上,感受到了他的力度和温度,她才确定这不是梦。 “不认识我了?”王林冷峻的俊脸,在这一刻变得春暖花开,万千柔情完全为她绽放。 沉雪嫣然一笑:“怎么会?” “哈哈!是不是我化成灰,你也认得我?”王林笑道。 “你化成了灰,那我也成灰了,我们的骨灰,也不知道有没有缘分聚在一起。” “那我就立个遗嘱,当我死后,把我火化了,留一半骨灰给你,等你也到百年以后,叫霏霏把我俩的骨灰和点水,再掺点泥,捏一个陶罐,这样我们就永远在一起了。” “啊!”沉雪怔怔的。 这可真是世间最好听的情话哩! 沉雪刚止住的泪水,再次有如崩坍之河堤,又如断线的珍珠,哗哗的滑落。 “怎么了?”王林轻抚她脸颊上的泪滴,“一见我就哭了呢?是不是怪我太久不来看你?” 沉雪扑进他的怀里,轻轻摇头,良久才轻声说道:“我怎么可能怪你呢?我知道你很忙,我又帮不上你的忙,你不怪我,我岂能怪你?我只是太感动了!王林,我想你!” 两人热烈的拥吻在一起。 几个村民经过,看到这一幕,露出会心的微笑。 有人大喊了一声:“小雪,你男人来了啊!天天看到你站在村头湖边盼望着他来,可算是盼来了!” 沉雪羞涩的一笑,离开王林的怀抱,低头转身,轻拭热泪。 王林大大方方的朝村民挥了挥:“你们好,有空来家里玩啊!” 村民答应了,笑着离开。 王林拥着沉雪上了车,握着她的手,温声说道:“我来接你和霏霏,今天下午就回沪。” “今天就回吗?”沉雪道,“这么急呢?你来了,也不住两天?还有啊,霏霏在幼儿园呢!今天的学,也不让她上完了吗?” 王林道:“幼儿园嘛,无所谓,我们吃过中午,就去接她回来。” “哦,那好吧!”沉雪道,“其实你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