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相儒对于这件石椁的材质充满困惑,所以内心仍抱有一丝希望,希望自己的判断是错误的。 他们每一次进行古神祭祀仪式,步骤都非常繁杂,不仅需要仍保留着生命的祭品,还需要用祭品的鲜血和石头布阵。而这所有的东西,都是当前这里不具备的。 那么,会不会有一种可能,这件石椁的材质,就是某种珍稀的红褐色石材,这完全符合一个诸侯王的身份。 不得不承认,程相儒决定直接开棺,确实有赌的成分。 冷萤不知道这短短的时间里程相儒想了这么多,她已经全身心地在研究如何打开石椁的盖板。 石椁不同于木椁,木椁可以凭借特殊的榫卯结构拼装得严丝合缝,且内部嵌合牢固难以打开,石椁因为材质的原因,以古时的加工工艺,不易加工得那么精细,充其量也就是打磨到严丝合缝的状态。 于是,冷萤暂时放下手中的工具,先试探着将双手触摸到盖板,然后逐渐加大力气去推。 果然如她猜测的那样,当她将推力加大到自己所能做到最大,在“嗡嗡”沉闷声响中,石椁的盖板缓缓地动了起来,但没移动多远,便使她感到力不从心,再难推动。 程相儒见冷萤移动盖板如此吃力,于是赶紧上前帮忙。 两人分别在石椁两端,身体前倾,双腿绷直,使出全部力气朝着同一个方向,终于使那沉重到惊人的盖板缓缓动了起来。 就在这时,忽然一道强光自远处射了过来,正打在光滑的石椁侧边,也将程相儒和冷萤的影子向前拉得极长。 两人俱是一凛,同时收力,非常有默契地同步向前一个跟头,从石椁上翻过,并以石椁为掩体躲了起来。 “ 阿儒?小萤萤?”廖深那极具磁性的声音在主墓室内回荡,清晰传进程相儒和冷萤耳中。 “廖叔?”程相儒从石椁后探出脑袋,果然看到正顺着一根绳子从墓顶那个洞口向下滑的廖深。 廖深之后,程志风、汤彦、黄谨及陈尚可陆续跟了下来,阿喵最后不情不愿地扇呼着背后那一对肉翅,轻飘飘地落到地面。 程志风落地后,疑惑地环顾一圈,在空气中嗅了嗅,皱眉低声道:“有白磷味儿,果然是焚狱地火,不过宝气差不多泻没了,空气中氧气含量偏低,应该不太可能大面积烧起来……啧啧啧,用土把白磷封起来,这主意不错,不亏是我的娃。” 陈尚可本来低声嘀嘀咕咕地正骂着,抬头看到远处石床上,程相儒和冷萤从那口大棺椁后露出半身,顿时喜出望外,抬起右臂挥舞打招呼:“老弟!可算找到你俩了,可急死我们了!” 汤彦保持高度警惕地盯着周围地面,忽然留意到有很多黑色小点在试探着从一个个铜兽下方和后方移动出来,并向他们靠近过来,他顿时双眼一瞪,抽出来一瓶不死水就喷了过去,将那些黑点逼退。 程相儒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小心黑背疥螨!” 其余人虽然不知道黑背疥螨是何物,但都清楚那些小黑虫不是善类,于是纷纷取出不死水向周围喷洒。 陈尚可没有不死水,但又不好意思闲着,只能“呸呸呸”地吐口水。 换做平时,程志风肯定要嘲笑陈尚可两句,但此时此刻此地,他更担心程相儒和冷萤,于是当先喷洒着不死水向前开路,喷完一瓶再换一瓶,毫不悭吝。 冷萤看着这一幕,吐了吐舌头,低声吐槽道:“不当家不知米油贵,他这一路喷下来,至少一头猪喷没了,这要是洪姨知道,肯定要骂他败家。” 程相儒顿感惊讶:“不死水都是洪姨做的?” 冷萤笑道:“对啊,这不都是女人该干的活吗?咱俩的不死水,不也是我做的吗?以后咱家啊,还是我做。” 程相儒轻叹一口气,低声喃喃:“还是希望以后都不要再有机会做了。” 冷萤不高兴了:“拿着驱蚊,不比蚊香好吗?居家必备啊!” 程相儒摆手道:“打住,我宁可点蚊香。” 两人说着话,已经回到了石床的台阶前,而程志风几人也已经快速赶到,陆续踏上石阶,来到了石床上。 阿喵见到冷萤,一直懒洋洋的它顿时开心起来,迈着猫步“喵喵”叫着来到冷萤腿边,弓起身子在冷萤腿边来来回回的蹭。 陈尚可浮夸地上前一步,二话不说就给程相儒一个热情的拥抱:“老弟,你可想死我了!” 程相儒尴尬地从陈尚可怀抱中挣脱出来,双眸却看向程志风:“爸,你们是怎么找过来的?”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等出去了再慢慢聊。”程志风环顾一圈,目光落在那口巨大的石椁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