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了房门。
把人放到床上时,劲臣迷糊了一阵,搂着容修不松手。大约是麻醉剂、二两白酒和止疼药的作用,酒量还不错的劲臣不太清醒。
酒店客房里没什么人气儿,如果不是墙边的行李箱,几乎看不出这里有人居住着。
三个大行李箱一排摆在墙边,常穿的衣服整齐地挂在衣橱里,床头桌上放着电纸书,还有一本容修小时候的相册。那本十八岁的青春生活照,劲臣出远门把它带在了身边。
容修怕他碰到伤处,歪靠在大床上把人抱在怀里,劲臣埋在他颈间不让他起身,容修,容修喃喃个不停。
也不知说醉话,还是梦呓,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容修把耳朵贴近他,想听清楚这人在说什么梦话。
明知道和说梦话的人聊天是不道德、不绅士的行为,但他还是时不时地问上一两句你说什么然后呢
劲臣脸往容修颈窝里拱,时断时续地咕哝,容哥,容哥,我会好好努力的,别把我的东西给别人。
容修就有点懵,自己什么时候把他的东西给别人了
含混不清的话语,没边儿地叫他,容修,容修。
在容修看来,一个人的名字,是世界上最简单直白的诅咒。
比如,小时候看西游记,银角大王有个宝贝葫芦,如果叫一声对方的名字,对方答应了,就会被装进葫芦里化成水儿。
还有,再厉害妖魔鬼怪,只要孙悟空去一趟天庭找菩萨,知道了对方的户籍来历,回来之后,连打架也省了,直接指着对方,叫出名字某某座下的姓甚名谁,那妖怪便有天大的本事,也会吓得屁滚尿流。
再比如,老人都说,夜里独处时,要是听见有人叫你的名字,千万不要应,应了,轻则倒霉,重则丢了魂儿,要了命。
被怀里人折腾得要命。
咬着耳朵,吐着热气,容修、容修,叫着这个名,叫得要人命。
然而容修不知道的是,十年来,他唤过多少次他的名字,终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被念个没完,于是容修就保持侧身躺着的姿势,扣着劲臣的背,胸膛把他右手固定住,听他在耳边叫咕哝。
容修时不时地还能问上一两句。
一个迷迷糊糊说梦话,一个试探地问对方在说什么。
好在不是搞机密工作的,后来两人一问一答,还聊上了。
不知过了多久,才好容易把人给哄睡着,耳朵成了影帝先生的树洞,被灌了不少有的没的。
时而愤怒,时而委屈,说了拍戏的事,也说了配乐的事,当初说好了将来要一起合作的,还骂了两句不接地气的粗口。
自家影帝真不会骂人,连一句京骂也没听过,听着还蛮有趣。
后来说着说着,就听不太懂了,劲臣在他耳边哼哼唧唧,还咬他耳朵讲了一句粤语。
那声音很轻,带着求饶“唔好嫐啦,攔你錫你,成身都俾曬你玩,好唔好”
容修“”
这句就搭不上话了,容修呆了好半天,因为他没听懂。
话说回来,容修会的语言算起来也有好几种,南方话他真的不擅长,自家影帝来港岛拍一回戏,还新增了个技能
就在容修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从劲臣的嘴里,听见了衣之寒的名字。
容修皱了皱眉,不禁抬手捏了捏劲臣的嘴唇。
刚念完自己的名字,又念别的男人名字,这还得了
“您喜欢上别人了”
“净胡闹。”
劲臣咕哝得含糊,容修竟然有点懂。
福灵心至般地,似乎捕捉到了丁点儿线头。
之前一直觉得劲臣哪儿不太对,从突然接受了港片邀请开始,眼下终于有眉目了。
果然还是因为主题曲的事
他打从一开始就明白,对于给衣之寒写配乐的事,劲臣不可能不在乎,即使他表面上故作从容大度,可是,男人哪有不在乎敌人的
不过在容修看来,这并非大事,况且他在答应和张导合作之前,就已经计划好了后续计划。
不然,原本作为专辑主打的onsteraaster,也不会突然以e形式上市。
只是想让自己站得更高一些,也不至于合作时给恒影掉价,还拖了影帝的后腿。
交往的时间太短,共同经历太少,没有一起闯过大风大浪,往往一点牛毛细雨,两人就被浇得狼狈不堪。
就这么想着心事,哄人睡觉的容修闭着眼,反倒没一会儿就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听到手机震动声,容修醒来,窗外已经大黑了。
看了一眼来显,是花朵打来的。一行人从医院回来了,花朵这时正站在客房门口,怕敲门影响屋里两人,就试探着打个电话。
顾劲臣会有两天的假期,之后就要吊着胳膊去拍文戏,幸而激烈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