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的有来有回,水平自然不会太低。
小坐下了盏茶功夫,江渊提着一份肉丝面离开了店铺,向着孙思朴的小医馆而去,他的老丈人对自己这个弟弟挺不错,做生意之余顺道宣传了一番孙思朴新开的济民医馆,这也导致他这个弟弟每天忙碌的不行,整夜睡在医馆不说,白天连饭都顾不得吃,自打和张诗雨成了亲之后,他这段时间都颓废在了温柔乡中,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好,就连他自己也感觉这种生活才是本质。
只不过在享受之余,他偶尔会从锦衣卫的信件中察觉到危机之感,这种痛快的生活,想来不会持续太久了。
提着饭盒来到医馆之中,排队的病人都被请进了屋内,门口更是有两三个乞丐在屋内蹲着取暖,孙思朴对此视而不见,前来看病的人也习以为常,正在诊病的孙思朴隔着屏风听见脚步声头也不抬的说了声:“看病里面坐,需要稍等一会,若是着急出门左转也有医馆“
江渊没有说话,提着饭盒朝里面走,本来排着队百姓对锦袍公子哥的插队有所不满,但当他们瞧见江渊面容之时,纷纷露出了惊讶崇拜感激的神色来。
早已习惯的江渊微微一笑,众人纷纷给他打招呼,清江南没了卢家的压榨之后,百姓们的生意好做了,在他老丈人:“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倡导之下”,姑苏的百姓几乎都赶上了历年来生意最好做的一年,而这种泼天名声他的老丈人并未收下,反而在他与张诗雨成亲那天,将功劳全部归功于他,也是从那时候起姑苏百姓便和京城的许多人一样,将他看作了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来到屏风之后,江大公子放下手中笼屉,叮嘱了一句:“晚上回来吃饭”便没过多停留的离开了,一本正经的孙思朴没有吭声,他正在给人拆线,分不了心。
其实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每次他都没什么时间,他大哥常常说让他多休息,但是见到病人他还是忍不住看其受到病痛折磨,这种江渊喊他回家吃饭的情形两三天就会有一次,其实他心里明白,这是自己大哥不想让自己太累。
躺在床上的病患有些羡慕的看着年轻郎中,何为生而道路平坦,眼前这人就是,心中微微叹气,这就是人的命,说不好,改不了,他虽然很羡慕面前的年轻人,可转念想一想正处于战火中的百姓,他忽而又释然了,出城大路门朝西,别人骑马我骑驴,回头看见推车汉,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
南清大部分地方都经历了战火摧残,流离失所的百姓不知凡几,他们清江南算是一处净土,并未受到战火波及,这也导致难民们一窝蜂的朝清江南赶来,战乱时期,和平之地贵于一切,柔然人和夏国人似乎是商量好了一般,都选择摘出江渊所在之地,这消息没人说,天下人却都心知肚明。
清江南的人口骤然增加对于本地人来说,好坏各占一半,因为人数远远超过姑苏城的容纳能力,这让许多后来的百姓无法再城中落脚,城外破败之景令人心中酸楚,江渊不忍心穷苦之人逃难如此之远却连口饭都吃不上,所以他每日都安排三百将士在车城门之外熬粥,虽不能一日三餐,却也可以让百姓果腹不至于饿死城外。
他的岳父大人因为这事儿没少和他谈心,但结果却没有任何改变,依旧是要继续救助百姓,即使清江南已经没有了外面粮食的供应且秋收之后,清江南的粮食收成非常一般。
当日晚上,邱问道在夜半归来,他身上衣衫单薄,寒风冷冽之下,他哆哆嗦嗦的来到了江渊白天去的那家面馆,老板年纪大了,门口的有毒石炭一般都不熄灭,循着亮光和温度赶来的邱问道拍响店家门板。
年纪大了觉也少了的面馆老板在屋中被吵醒,披上破旧棉服,他前去看门,门口一袭薄衫的男子嘴唇冻的毫无血色,老人四下打量了两眼,然后伸手让其进了门。
“多谢老人家”
邱问道睁着一双诡异的灰色眸子,老人提着油灯走在前面摆手道:“举手之劳,公子在屋中稍稍暖和一会儿,老头子给你下碗面条暖暖身子”
“麻烦老伯了”
邱问道拱手进屋顺手拿了一个凳子静静坐在门口旁,厨房中的老伯点燃了油灯,黑夜中身影很是单薄,邱问道眸子随着火光忽明忽暗,一时间竟是出了神。
“.......”
第二天一早,邱问道留下了一张银票离去,老人看着面值很大银票将其收了起来,和自己的铜钱一起,放在了屋中的破旧荷包之中,打店门营业,一切如同往常一样。
孙思朴今天被江渊强制休息,店铺暂时由张仲接管,并且江渊让二人轮换着治病,必须保证充足的休息,孙思朴虽然脸上不乐意,但很能理解自己大哥的这个行为,为了避免自己再被唠叨他主动扯开话题。
“大哥,你常给我买的面条是哪家人做的啊,我吃着总有种熟悉的感觉,师傅和我逢年过节的时候,最期待的就是两人吃一碗面了”
孙思朴无心询问,江渊抬头想了一下道:“城门东面,没有招牌,你若想吃,让锦衣卫的人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