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一路躲藏逃窜,易盛好久没洗澡没沾床,因此这一宿他睡得尤为香甜。 就是天还没亮,门外便传来聒噪声。这声音扰人得很。 易盛皱着眉头睁开了眼,“能不能别吵了!”他怒了。 “易盛起床了!易盛起床了!易盛起床了……”五个字,不断被重复。 这事是贺清川支使柳明干的。他一早起来,去操练的时候路过易盛的屋子,便心生恶念:不能让这小子过舒服了。 柳明很无奈,可又不能拒绝——人的醋劲儿可以这么这么大的么? 易盛赤脚翻下床,三两步到了屋门处,用力推门——嗯,门还是锁着的。 柳明听到他推门的动静,朝贺清川操练的方向喊,“人醒了。” 贺清川没回应。 柳明隔着门,转了转眼珠子,“要不这样吧,你再睡一觉,我一会儿再过来喊你起床。” “你们干脆一刀捅死我好了!”易盛带着浓重的起床气,咬牙切齿地说。 “你以为我不想吗?”柳明也磨着牙,“你以为我愿意做这种三岁小儿都不屑做的事?” 易盛无语,传言中贺清川是个清冷货色,想不到如今也为情爱迷丧心志。 姜列九日子过得充实极了,一直在制作包包,根本没空去想那个被自己施了一碗粥的落魄青年,当然也没时间去关心贺清川如何如何。 沉迷工作,不知疲惫,等她反应过来,颈肩僵得要命,眼睛也颇酸。姜列九伸着懒腰,起了身,想出去走走。如今,也没人管她外出这事了,自从她和贺清川被旁人的想象力锁死之后。她无奈中作乐,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姜列九出门的时候,正值夕阳西下。 看着弥漫着橘红的天,她不自觉地朝着夕阳走去。于是,她从见亮的天走进了深邃的夜,不知不觉。 抬头看着天上皎洁的月和忽闪忽灭的星,姜列九甚是开心,从来都没有像今天一样,心无杂念地去欣赏大自然的美景。 困意来袭,她打了个哈欠,又打了个寒颤。于是,她起身,该回家……不,回苏家了。 姜列九总觉得这世间没什么可怕,除了人心。现下伸手不见五指且四周无人,她并不感到害怕,反而倍感自在。 就在她悠哉悠哉往回走的时候,有两个光点离她越来越近。 姜列九的脚步越来越慢,她猜想到光点源自何物。渐渐清晰的全物印证了她的猜想——没错,正是狼。姜列九屏住呼吸,蹑手蹑脚,不去看它——不怕死亡,但是怕生不如死。她的脑海里反复上演着各种被凶兽撕咬的画面,很难让人平静。 有人在面临巨大危险时,求生欲极其旺盛,身体会爆发出非一般的能力,或能跑出一个奇迹。而姜列九不是这样的人,她的腿犹如灌了铅,愈来愈沉重。 狼和姜列九的距离已经不足两米。只要狼愿意,下一秒,它便可以和她零距离接触了。 正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支箭射入了它的脑袋。正准备扑跃而起的狼,一下子瘫倒在地,奄奄一息,痛苦地嚎着。 姜列九也瘫倒在地,补着呼吸。 一个猎人打扮的少年,朝她跑来。 姜列九醒来时,惊慌地睁大了眼。眼前的场面,比昨夜遇见狼更让她惊慌。她本能地起身,把被子往上拉了拉,退到了墙和床形成的三角区内。 是一群男人。 大约有七八个,虽然说称不上“一群”,但他们形成的震撼比“一群”更甚。 姜列九警惕地看向他们。 “父亲,这就是女人吗?”一个少年模样的男孩满脸好奇。 发丝夹白的脸上布满沧桑的男子点头,“是。你要记得,女人很危险。”回完少年,他对着姜列九开口,“你身体应是无碍,赶紧走吧。” 姜列九仍未放松警惕,并在心间多了疑惑:女人很危险?为了寻求答案,她才转了转眼珠子,扫了眼这地方——是山洞,难道这是帮土匪?可上了年纪的男人们又像是读过书,虽然穿着粗鄙,却盖不住文人气息。倒是年轻的那三个眼神懵懂,看上去无知无脑…… “可是父亲,她身体软软的,比虎豹才狼可好驮多了。”少年又问。他第一次碰见女人,觉得没有父亲叔叔说得那样面目可憎。 “跟你说过多少遍,凡事不能光看表面。”年长的男人有些气恼,说话夹着愠意,“你走吧。” 姜列九生怕他下一秒反悔,掀开被子,立马挪出去,把双脚往地上一杵。同时,她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咕噜咕噜。 “父亲,她饿了,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