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人人自危。不过等到朱棣即位,对于在“靖难”中出力的太监大加封赏,不仅给予权力,还赐了好几桩婚事。
这样一来,太监娶亲的风气逐渐蔓延开来。不过黄锦为人最是谨小慎微,即使已经是嘉靖身边第一内侍也绝不肯给人落下把柄,所以自然不会做出这等事儿。
不过,看皇上的样子,也不像是有人诬告了,既然如此,跟他打听这个做什么……黄锦心中嘀咕,还未等仔细思考,龙椅上的少年再次开口:“那、那你知不知道,假如说啊,我是说假如,想要让女子倾心于你,都需要做些什么。”
啊?黄锦有些懵,下意识道:“虽然奴婢不怎么懂男女之间的事情,但想要讨人喜欢,无非就是投其所好吧。”
“投其所好?”嘉靖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冼仙师好像什么都不缺啊,平日里真有什么想要实施的计划,自己也都全力支持,这样的话还有什么能让她高兴呢?
此时黄锦也略微反应过来些了,作为皇帝身边寸步不离的大太监,他自然也清楚圣上对冼真人的感情,不过怎么说呢,黄锦与冼如星也算是合作非常愉快的同事,在拿不准对方心意的情况下不愿瞎说。于是随便糊弄两句,开口道:“这种事儿啊,可急不得,缘分到了就到了。陛下乃真龙之子,九五至尊,做什么事儿都有上天保佑,大可不必烦恼。”
朱厚熜原本正闹心呢,听到黄锦的话一下子坐直了身子。
对啊,我是皇帝啊,自己如此完美,又跟冼如星相处了这么些年,她不喜欢自己还能喜欢谁?什么徐阶张阶,跟自己有得比吗?
这段日子朱厚熜实在受够了患得患失,今天这么一刺激,立刻有些上头。看了看天色,想来此时冼如星也回宫了,遂不管那么多,直接摆架去往钦安殿。
到了地方,果然,宫人告知他冼如星早就已经回来了,因为今日车马劳顿,打算先眯上一觉,让他们半个时辰后叫自己起来,还有公务没处理完。
朱厚熜听见对方这般辛苦,立刻心疼得不行,拦住要进去通报的道童,打算就这么进去等冼如星睡醒再说。
谁知刚推开们,就见女道士伏在案上,窗户开了条小缝,还就那么穿着单衣,顿时大怒,暗道她周围怎么连个得力伺候的都没有,如此着凉了怎么办!
于是皇帝陛下笨手笨脚地脱下自己的外袍,想要给冼如星披上。
然而才刚靠近,就有些呆住了。
只见冼如星枕着自己两条细白的胳膊,双眼紧闭,没了平日的八面玲珑,在烛火的照耀下,一张俏脸秀美而文雅,眉心的一点红痣更为其增添了分圣洁的味道。
这好像还是他头一次看到对方这毫无防备的模样。
少年想到此处,呼吸不由急促起来。
小心翼翼地将外袍放到冼如星身上,手指碰到女道士脖颈处的皮肤,立刻仿佛被烫了一般缩回去,脸涨得通红。
周围一片寂静,时间好像在这一刻都凝固住了。
朱厚熜盯着冼如星仿佛上等白瓷一般的面颊,鬼使神差地弯下了腰。
两人越来越近,他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就在即将挨上的时候,朱厚熜突然停了下来,半天,猛地直起身子,对着自己“啪”就是一巴掌!
旋即立刻转身,连衣服都不要了,推开门狂奔出去!
如此大的动静,冼如星自然是醒了,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隐约间好像看见嘉靖抱头鼠窜的背影。
晃了晃脑袋,绝对是这两天书看多了,连幻觉都出现了,刚想让宫人给她打盆水来,忽然看到自己身上的外袍,一时间愣在原地。
这……什么情况?
……
再说朱厚熜,离开钦安殿后脑子一团浆糊,直到跑出去老远才渐渐冷静下来。
这时候一直跟在后面的黄锦总算追上,气喘吁吁道:“万岁!您这是怎么了!天这么冷好歹穿件衣服啊。”
朱厚熜浑身燥热,哪里还用保暖,他看见黄锦就气不打一出来,怒斥道:“滚滚滚!要不是你乱说话朕也不至于差点犯下大错!仙师至高至洁,岂是我能……能……”
他又想起冼如星到睡颜,再次语塞,脸上先是红得能滴血,遂又变得惨白。
明日对方要是问起来,自己该怎么解释?
六神无主的小皇帝再次看向黄锦,“你说,之后该怎么办。”
黄锦莫名其妙挨了两顿骂后也清醒了,所谓的“替主子分忧”绝对不包括这方面!于是直接了当道:“陛下,奴婢是个太监啊,您觉得这种问题问我合适吗?”
朱厚熜:“……”:,m.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