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余啊,这一晃又是大半个月没回家了吧?看看你,都瘦了一圈儿了。”
楚凌把我按在椅子里,疼爱的在我头上摸了摸。
她并没有被绳索束缚着,因为我再三确认过,她的确是不会任何法术,有没有那条绳子都没有区别。
“你不是说这件事儿是个误会吗?说吧,我听着呢。”
我口气生硬的推开了她的手,楚凌也不生气,只是无奈的笑了笑,回到床边坐好,轻轻叹了口气。
“果儿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听她提起唐果儿,我的心神微微一颤,心脏不自觉的疼痛了一下。
“你还记得你有个女儿?”
“啧,你这孩子,怎么能跟妈这么说话。”
楚凌嗔怪的说道,“我和老唐都很惦记着果儿,这次临走的时候他还特意嘱咐我,一定要找到能让果儿醒过来的办法。别管是多有名的大夫,多贵的药,他都肯花钱。”
我冷冷的哼了一声,没接楚凌的话茬儿,她自顾自的继续说了下去。
“果儿打小就娇生惯养的,从来没吃过什么苦,这次……唉,难为这个孩子了。多余啊,你也别怪妈心狠,我这么做是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
楚凌认真的看着我,脸上的神色无比诚恳,但在我的眼中却显的很假。
“哦,是吗。那就把你的苦衷说出来,但我警告你,别拿果儿说事儿,她不是你的挡箭牌。”
我淡淡的回了一句,楚凌迟疑了一下,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神色。
“你和果儿……从来就没真正做过夫妻,对吧?”
“……”
我尴尬的说不出话来,虽然我早就有了被戳穿秘密的心理准备,但这种事情很容易让人误会好像是……
那个,好像是我不行似的。
“嗯,从果儿的眼睛看不见了,后来她又突然告诉我要嫁给你的那一天起,我早就想到了这个结果。这是十九年前就注定了的事儿,哪怕是转移了果儿的命格……也没能逃脱的过去。”
楚凌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的神色很平静,就像是在讲一件跟她毫无关系的八卦故事。
我暗自吃了一惊,没开口打断楚凌的话,凝神倾听着。
这涉及到十九年前,在唐果儿出生的那一刻,她的命格跟水鹿彤发生了调转的关键秘密。
“你明知道和果儿做了真正的夫妻,就可以得到一股战无不胜的强大力量,但你为了让果儿活下来,却从来没起过这种心思。多余啊,你是个好孩子,妈要谢谢你。”
楚凌站起身来,突然对我鞠了个躬,我一时儿之间手忙脚乱的,也不知道是该赶紧拦住她,还是要给她磕头还礼了。
楚凌笑了笑,慢慢的走到窗户边上看着外边的风景。
一道明亮的阳光直射在她脸上,映出了一个绝美而熟悉的面部轮廓。
“困鹿山……唉。过去的那些事儿你应该查到了不少了吧,我父亲楚寒楼是前任滇南楚门的掌门人,按理说我从小就应该在这里长大,修习楚门的功法,长大之后,我就是楚门的唯一继任者。可我父亲的野心却不止于此,他一心想要摆脱楚门的桎梏,重归关外关家,还想要以关家家主的身份去追求熊家大小姐,成为称霸风水界的顶尖世家。所以从我出生之后,他就把我送出了滇南,没有让我接触到任何风水术,然后他易容失踪,断绝了跟我在名义上的一切关系。”
我皱了皱眉头,楚凌看着我笑了起来。
“想问什么就问吧,只要是能告诉你的,妈都不会瞒着你。”
“嗯……所以你就恨楚寒楼,想要重新把滇南楚门的掌门之位给夺回来,于是就和潘成一起偷袭了我们?”
“哈……事情哪儿有这么简单,傻孩子,连你自己都不会相信这种蹩脚的借口吧。”
楚凌一边笑一边摇头,“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你母亲应该是把当年发生过的事情都以幻境的形式告诉了你,我想你也看清楚了站在赤龙身边的那个女人……就是我了吧。嗯,没错,当年是我不要脸,用无耻的手段勾引了你父亲,差一点儿就夺走了张子墨天邪鬼母的身份。只可惜啊,差了一点儿,就差了那一点儿……”
楚凌遗憾的不停叹气,我突然插了句嘴,语速很快。
“我父亲现在在哪里?”
楚凌回过头来看着我,连个咯噔都没打就开口说道。
“连张子墨都不知道他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我怎么会清楚他的下落?唯一能确定的是,他还活着,而且他的命运跟滇南楚门禁地里的天邪封印大阵息息相关,这就是我来困鹿山的理由了。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整整二十五年十个月又二十三……今天已经是第二十四天了。”
楚凌一边说,一边颤抖着身子,两行清泪从她的脸颊上簌簌而落。
“六……六月初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