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蛊术,我了解的还真不算多。
在九凶之地里,李金花曾经用一条火蚕对我们几个人施蛊,但也造成什么严重后果。
关键时刻,那若兰扑上去一把抱住了火蚕,用他身上的天邪命格把火蚕吓得差点儿就哭出声来。
所以还没等我亲身感受到中蛊的滋味儿,这一切就结束了。
而降头我倒是中过两次,一次肚子里就好像是吞了一大把钢针,而第二次,又像是有一块大石头毫不客气的霸占了我整个儿胃部,吐都吐不出来。
我发誓,那种滋味儿我这辈子再也不想去感受第二回了。
蛊术和降头同属东南亚三大巫术之一,而蛊术呢要比降头还高了一个档次。
我估摸着此时施然的感受一定会很酸爽,他的身子僵了一下,随后直挺挺的“噗通”一声歪在了地上。
紧接着,施然突然就“嗷”的一声大叫了起来,在地上翻滚着身子,嘴里不停的胡言乱语。
他说的都是当地的方言,而且还含混不清的,我也没听懂几个字。
但看他现在的情形……
他中蛊了,只是算他走运,为了不让他当场丧命,我花费了两三天宝贵的时间去练习控制吹“仙气”的力道,这才让他保住了一条命。
我原本打算的好好的,用“仙气”制服了施然,逼他亲口认输,交出天南巫门的掌门之位后,我会第一时间给他救治,以此来收买风水十七雄的人心。
毕竟他是风水十七雄的前任掌门,严格说起来算是我的“前辈”。
即便是施然作下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孽,也应该交由梁多多和魏三省,让他们按照盟规去进行惩戒,给受害的兄弟们出口恶气。
哪怕是盟规治不了他,这不是还有法律呢,说什么也轮不着我去亲手结果他的性命。
但刚才施然对我痛下杀手的举动,使得我丹田里猛然腾起了一股压抑不住的冲天怒意。
我紧盯着施然翻来滚去的身子,眼神逐渐变的冰冷。
一道狂躁的声音猛然在我心底响起,在那一瞬间,我的整个儿身体似乎和外界突然隔绝了,四下里都在回响着那道声音。
“你还在等什么?杀啊,杀了他!他刚才不是想要杀掉你吗?现在你对他心慈手软,就是放虎归山,遗祸无穷!”
“对,杀……杀了他,杀……”
我的意识一瞬间就被一片纯黑色给湮没了,我口中止不住的喃喃自语了起来,越发阴冷的眼神死死的紧盯住了施然。
此时,我的丹田就像是猛然掀起了滔天巨浪的大海。
纯黑色的骇浪铺天盖地,我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任何景象,唯一剩下的……
就是施然的身子了。
金色的凤鸟突然之间变的一片漆黑,就像是两个月之前,任诗雨还没有把她身上的火行本命融入我命格的那个时候的模样。
它的样子突然之间变的诡异狰狞,金红色的头部变成了一片幽暗,没有眼睛。
它张着巨大的喙狂躁唳鸣着,一道道纯黑色的气息不停的从它的巨口中直冲上天,就像是……
灭世洪水。
“天地不仁,唯心存真,乾坤太一,宇宙……混沌!”
心底的那道声音嘶吼着说出了这几句话,下一刻,一股吞噬天地的杀意突然笼罩住了我的整个儿身体,一句话紧接着从我口中吐出。
“想要用天命困住我,我却偏偏要把这狗屁天命砸个稀烂!我要让你们亲眼看看,天命……能奈我何!!!”
我猛然仰起了头,一声狂啸从我的灵魂之中冲天暴起。
“轰!!!”
那股纯黑色的法力一瞬间就湮没了整个儿世界,所有的景象都顿时从我的视线里消失了。
“杀,杀!杀光这里的人,杀光这个操蛋的世间!什么施然,什么风水十七雄,什么陶瞎子,我要把你们……统统杀光!!!”
我已经记不清这句话到底是我心中所想,还是我已经的确说出了口。
当时的我意识已经完全丧失了,完全是在跟着心底的那道声音在迅速凝聚着全身的法力,丹田里鼓胀的就像是一只马上要爆炸的气球一样。
我很难受,满脑子的想法就是想要赶紧把这股汹涌无边的法力释放出身体。
哪怕是施然被我失手杀死,哪怕是其他人受到了无辜的连累,哪怕是整个儿世界毁灭消亡……
呵,关我屁事!
“多余!!!”
一道尖利的声音猛然间在我的脑海里划过,我愣了一下,呆呆的静止了几秒钟时间。
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但不是唐果儿,也不是任诗雨。
在那一瞬间,我把能想起来的女人全都想了个遍,茫然的摇了摇头。
她是谁?
这道声音很陌生,但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