蹦蹦车司机似乎是感受到了我身上气场的变化,他猛的打了个冷战,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眼神里满是惊恐。
“你干甚了!次怂,我们两个人还怕他一个了?你手里那棒棒是辫蒜头了?闹他!”
另一个人朝着蹦蹦车司机大吼了一声,他紧张的咽了两口唾沫,突然扯着嗓子嘶嚎了一声,抄起铁棍猛的就朝我的肩头砸了过来。
“……呵。”
我眼神一冷,一股纯黑色的法力已经凝聚到了手臂之上。
只要那根铁棍打中了我的身子,一股冰冷的法力就会顺着铁棍涌进蹦蹦车司机的身体。
他是会被这道法力反震的倒地吐血,还是会一瞬间就被冻成了一根冰棍呢?
我邪魅的勾起嘴角,满心都是期待。
就在这个时候……
“一绣一只船,船上张着帆,里边的意思情郎你去猜,二绣鸳鸯鸟……”
突然,一道山歌声猛的闯进了我的脑海。
就在那一瞬间,我的心底突然毫无征兆的腾起了一道微弱的金光。
充斥在我身体里的纯黑色法力猛然间像是太阳散不见了。
蹦蹦车司机也被吓了一跳,他手上一滞,惊愕的转过了头。
“坏……坏了,是……太极门的人!”
蹦蹦车司机脸色一僵,小声对身边那个人嘀咕了一声。
我心里微微一惊,朝歌声传来的方向转头看了过去,一个胖墩墩的中年男人从巷子里蹦蹦跳跳的朝我们走了过来。
我没说错,胖墩墩的,中年男人,蹦蹦跳跳。
他穿着一套粗布短衣,脏兮兮的黑色裤子,脚上是一双看不出颜色的布鞋,看上去像是个刚下完地回家来的农夫。
那男人一张油光光的胖脸,一头短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短发,活像个吃肉喝酒的大胖和尚。
浓眉毛,大鼻头,大嘴巴,大板牙,只有两只眼睛小的出奇。
要不是他脸上的肌肉随着歌声扯动着额头下边的两条缝一张一合,我真担心这位会不会看不清路一头栽沟里去。
就这么说吧,哪怕是一个刚出锅的发面馒头上拿刀子划两下,都得比他的眼珠子大三倍。
只是我没能看的出来这个男人的年龄到底有多大,只能笼统的用“中年”这个词去概括一下了。
看他的脸,估摸着有个五十岁往上,只多不少。
可他这走路的姿势分明就是个顽皮的小孩儿,说八岁都算是夸他稳重老成了。
我皱了皱眉头,看来那个蹦蹦车司机认识这个老顽童。
他是太极门的人?
那他突然出现在这条巷子里,到底是偶然路过,还是……
冲我来的?
我心下暗暗警惕了起来,不动声色的释放出了一道神识朝着他迎了过去。
“三绣南来雁,飞过千重山,你与我那情郎哥把呀把话……呀?我是不是打扰道友清修了呀?贫道有礼。”
那男人猛的停住了嘴,眼光在所有人身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我的身上,举起右手竖在胸前对我行了个道家的稽首礼。
我也愣了一下,不敢置信的和那个男人对视着,心下一片茫然。
他的眼光准确的落在我脸上,这就说明他觉察到了我在用神识探查他的底细,他一定是有法力的。
可是……
我的神识里却没有感知到任何法力的存在,难道这家伙也和王才有一样的本事,可以利用空间之术掩盖自己身上的法力气息?!
那男人笑嘻嘻的朝我走了过来,我这才回过了神,也用道家的稽首礼朝他微微躬身。
他是太极门的人,我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哎呀,我不知道道友躲在这里用功,打扰到你了吧?哎,闫老三?”
中年男人的眼光一下子落在了蹦蹦车司机的身上,他打了个寒颤,赶紧对那中年男人点头哈腰。
可这时候那个被叫做闫老三的蹦蹦车司机手里还高举着铁棍,他慌乱的把铁棍藏在了身后,苦着脸咧开嘴,露出了一口焦黄的牙齿。
“闫老三,你这是要去镇上拉活呀?从哪里来的嘛?”
中年男人笑着问闫老三,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敢撒谎。
“从上武家村来,柱大师你你……你这是要出去呀?那你赶赶紧去忙呀,我们不耽误你了。”
“上武家村?呀,正合适嘛!”
中年男人却一点儿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他高兴的一拍巴掌。
“师兄正好就是让我去上武家村找个人了,你刚从那里过来,听没听说一个叫陶多余的人?他住在一个姓钱的放羊老头家里,呀,那老头死了,死的可惨……”
我心里猛然一震,果然!
鄢无鱼还是忍不住派人来找我的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