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什么套路,到底是什么套路?!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任诗雨,她没理我,转头朝着牛夫人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
牛夫人慌乱的躲避开她的眼光,尴尬的笑了笑。
“既然任大小姐喜欢这个物件,那我就不再竞价了,免得伤了和气。您财大气粗,是我不懂事唐突了,万望恕罪。”
“牛夫人客气,那我就……多谢了。”
任诗雨浅浅一笑,我看见展台上的那若兰明显是松了一大口气。
他翘着兰花指尖声尖气的问还有没有继续竞价的,嗓音都忍不住激动的哆嗦了起来。
连我这个外行都看出来了,那个破陶罐子根本就不可能值这么多钱。
所以在那若兰三声槌响过后,那只叫什么龙山文化鸡足红陶鬶的破玩意就被任诗雨成功拍到了手。
我心疼的喘气都带着血丝,我是真不明白任诗雨为什么会花这么多钱买下一个破破烂烂的陶罐子。
任诗雨站起身朝四下微微鞠躬,安得海朝任诗雨一个劲的鼓掌点头,花姐也侧脸看了任诗雨一眼,脸上的神色捉摸不定。
“行啊小丫头,真没看出来……嘿,看来老那今天要在你手上折本了。”
任诗雨淡淡一笑,没搭花姐的话茬。
我愣了一下,没明白花姐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时候大厅里的人一边鼓掌一边小声交谈了起来。
“真不愧是任总的千金啊,这手段,啧啧!我孙侯是甘拜下风。”
“咦,孙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任大小姐刚才还耍什么花活儿了?”
“嘿,这你都看不出来啊。诗雨先是牵着牛夫人的鼻子遛了一大圈,这意思就是告诉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拆穿了大家脸上都过不去,这样牛夫人就不敢再下一轮竞拍里和她叫板了。另外她出了六百三十万高价拿下这个红陶鬶,一来是给那爷留个面子,二来也是在警告其他竞拍者,她任家有的是钱,谁敢硬刚价格的话,不怕肉疼就随便来呗。”
“哎哟,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嘿……哎,你刚才说牛夫人她是……托?哎孙总,这话咱没证据可不敢胡说啊,小心那爷跟你过不去。再说了你要明知道她是托,刚才怎么还一个劲的和她叫价呢?”
“唉,当局者迷啊,我刚才那不是……哎,上头了上头了,中了她的圈套,那幅画估摸着买贵了不少。”
孙侯的哀叹声传进我的耳朵,我回想起花姐刚才说的话,这才明白了任诗雨的真正用意。
要不是现在我们身处拍卖会上,我真想一把抱住任诗雨亲她个超级响的。
果然,在接下来的竞拍中,那个牛夫人突然就消停了很多。
我们不参与竞价的拍品她依然是小心翼翼的拉气氛竞价,但只要是任诗雨举过牌的任何拍品,牛夫人立马就把牌子放在一边,老老实实的当个哑巴观众。
我一脸钦佩的看着任诗雨,这才明白刚才那六百三十万还真不是白花的。
她又拍下了两件拍品,其中一件是个乾隆年间的瓷器,看起来挺浅的,也不知道是个盘子还是个碗,起拍价二百万。
只有一个竞价者出了个二百二十万的价格,任诗雨刚一加价,全场立马就安静了,竟然没有一个敢和她竞争的。
于是我们就以二百六十万的低价拿到了那个瓷器,安得海朝任诗雨一翘大拇指,满脸都是大写的服。
“任大小姐,厉害。这黄地青花花果纹盘在中州博物馆里有一只一模一样的,专家估价不低于二百万美刀,你这一把可是捡了个大漏赚了把狠的,佩服佩服!”
我一听这话,心情顿时就愉快了起来。
就算那个陶罐子买亏了吧,有了这只瓷器也足够能回本了。
任诗雨还拍了一件半米来高的奇石,那若兰一喊开拍她就马上举了牌,结果竟然就以一百万的起拍价拿了下来。
拍下这几件东西之后,我暂时缓了一口气。
我的购物清单里只剩下那一件压轴的拍品了,叫五色翡翠空谷幽兰。
在这之前至少还有将近二十件拍品,我们暂时可以当个看热闹的观众了。
我饶有兴趣的看着大厅里的竞拍者热火朝天的出价,不禁暗暗好笑。
原来参加拍卖会是这么有乐趣的一件事啊。
差不多到十二点的时候,已经有一大半拍品都有了归属。
除了我和任诗雨拍下的三件拍品之外,孙侯拍下了一幅古画和一把放在家里镇宅的青铜剑。
那个牛夫人也不知道是故意买点东西掩饰自己的身份,还是托价托现了,也以三百多万的价格拍下了一个饭碗大小的黄铜宣德炉。
安得海心仪的那幅《瑞鹤图》和我打算拍下的空谷幽兰还都没开拍,我看了一下时间,不禁皱了皱眉头。
“进度有点慢啊,这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轮到压轴拍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