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任诗雨,我有点意外,结巴了半天。
“哦,是你啊……什么事?”
任诗雨犹豫了一下,“我想……和你谈谈,你有时间吗?”
“有有。”我赶紧答应,“不过你要等我一下,我现在在外面办事呢。”
“要多久?”
“我也不知道,顺利的话,差不多一两个小时吧。”
“那么久啊……那我去找你吧。”
“啊,好。咱俩加上微信,我把定位发给你。哦对了,你记得把凤佩戴上。”
“好。”
挂了电话,我赶紧把任诗雨的电话号码存下来,打开微信,给她发过去一条验证信息。
“叮!”
验证很快通过,我给任诗雨发了定位,看着她微信的头像,心里有点发慌。
这算是……
我们的第一次约会吗?
我走进琉璃厂,想起吴桐昨晚和我说,那家店铺是叫博古轩。
我顺着主街走了半个多小时,腿都走酸了,可没见到这家店铺。
更奇怪的是,我打听了不下五六个人,他们都说没听说过这家店,还问我是不是记错了。
“不是吧,吴瘸子耍我?”
我气得不行,旁边一个手上戴满各种手串的老头儿嘟囔了一句。
“博古轩?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老头眯起眼睛想了半天,“对喽,想起来了,你打这条胡同穿过去,走通头,西北角那旮旯里有一香烛铺子,那家就是了。”
我谢过老头,穿过胡同,费了半天劲,终于找到了他说的那家香烛铺子。
香烛铺子不大,门口放着一张弹簧床,胡乱堆放着些香炉蜡烛黄纸之类的东西。
我朝左右两边看了半天,也没找到博古轩在哪。
“爷,您来点什么?”
香烛铺子的老板迎上来,我问他,“麻烦你,知道博古轩在哪吗?”
老板的脸冷了一下,回头朝铺子里喊了一句。
“亮爷,您的主顾。”
“好嘞,里边请!海爷,谢谢您了!”
铺子里传出一声响亮的吆喝,我谢了香烛铺子老板,走进店里。
我这才看见,在香烛铺子的一角,隔出一间只有不到五个平方的隔间,简易的门头上面挂着一幅手写的毛笔字,“博古轩”。
我气得骂了吴桐几句,这么偏僻的地方,差点没把我找死。
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小伙正在捧着一方烟盒大小的玉石印章,对着太阳仔细看着。
矮胖光头的老板朝我跑过来,满脸歉意。
“爷,这还有位客人,您多担待。您先自己个儿??,瞧上什么了小店给您打折!”
我点点头,他回头继续招呼老外,我随便溜达了一圈。
店里满满当当堆着各种古董书画,青铜瓷器,我看不懂真假,只能站在一边,那老外朝老板招了招手。
“老板,您这物件怎么卖?”
老外的中文很不错,还学了一口半生不熟的京城腔,看来是在京城住了有些年头了。
老板满脸堆笑,“哟,这位洋爷,您真有眼光,一眼就瞅见小店的镇店之宝了。这是一枚汉代的官印,是用上好的和田玉籽料雕的,您可着整个琉璃厂打问去,除了小店,就没人敢说有这种尖儿货!”
老外笑笑,“多少钱?”
“嗨,开张生意,我就不管您多要了。一口价,这个数!”
老板张开巴掌在老外面前晃了晃,“这位爷,五十万您哪!”
我吃了一惊,心想这一方玉石印章竟然要这么高的价格,看来应该是一件稀世珍品。
老外把印章放回架子上,“能便宜吗?”
老板咂了半天牙花子,一拍大腿。
“看您是诚心想要,我就再让点,四十……八万,这可真是赔本赚吆喝了!”
“老板,我还个价行吗?”
“哎,得嘞,您说,只要我不赔太多,也就给您了。”
“二十。”
“哎哟喂,您这哪是还价哟,这简直就是捅我肺管子喽!”
“行不行?”
老板捶胸顿足,那神情活像是刚死了亲大爷。
“得,您这都开口了,我能不给您面子吗?就当是我给中外友好做贡献了,二十万,我给您包起来!”
老板的脸上露出一丝狡狯的神色,老外摇了摇头。
“老板您说错了,不是二十万,是二十,听明白了吗,二十块!”
老板顿时僵在原地,我也傻了眼。
五十万还价二十块?
那老外嗤笑了一声:“你当我是棒槌吗?你这个人不实诚,回见吧您哪。”
老外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