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想要什么。”李樱桃平静地说,“或者说,我背后的老板想要什么。” 罗维倏地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缕说不出的恐惧。 他似乎想说什么,但因为太急,咬了舌头,疼得他龇牙咧嘴。 李樱桃慢条斯理地说:“你可以慢慢想,等你想明白,再来找我。” 说罢,她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站起身,佯装离去。 “等等!”罗维在她即将走到门口时,大声说,“我说,我都告诉你……还有你背后的老板。” 说着,他特意看向房间四角,上面的摄像头毫不掩饰自己的存在。 监控室里,大米“嗤”了一声,双手交叉在胸前,做了个奇怪的动作。 与此同时,屏幕内的罗维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脖子,突然跪在地上,喘不过气来。 杨瑾愣了下,马上喝道:“你干什么?” 大米悠然道:“教训他一下,省得李樱桃心慈手软,下不去手。” 杨瑾声音一滞,压低嗓门吼道:“你这是在刑讯逼供!” 大米一脸惊讶地说:“我干什么啦?你至于这么激动吗?小柳,你看见什么了吗?” 聚精会神盯着面板的肥硕花栗鼠愣了片刻,用小爪子捂住眼睛,拼命摇头。 大米得意得差点甩起掉毛的猫尾巴:“看吧,我什么都没做,你不要冤枉我。” 杨瑾憋着气,正要给这只无法无天的猫背诵单位纪律条例,就听柳如意“吱吱”叫了几声,不得已把注意力重新投放到监控屏幕上…… 眼见罗维心里那道马奇诺防线很快被攻破,李樱桃眼中闪过一抹欢快的笑意,脸上却还是一副阴沉沉的表情。 她重新坐回椅子上,不咸不淡地说:“我劝你还是知无不言得好,毕竟,你的时间真不多了。” 她顿了顿,抬手指向男人心口:“虫子一旦吞噬到心脏,就是神仙下凡也无能为力。” 罗维吓得浑身发颤,瞪着眼睛,满是惊恐地问:“你怎么知道?” 李樱桃伸出一根手指,在自己唇尖上点了下:“不是我知道,是我老板知道。” 罗维脸上露出一个扭曲的表情,半晌后,开始絮叨地讲述起自己那见不得光的前半生——正如日记里写的那样,罗维是个自私自利,心狠手辣的男人。他从事着土夫子这样古老而糟粕的职业,同时也干些杀人越货的勾当挣外快。简而言之,他就是个纯纯的人渣。 自述的前半段与日记中记载的相差无几,到了深入西南边界后的情节,就与日记里匆忙带过的只言片语有了不小的出入。 据罗维所说,他曾三次前往西南深山,前两次都无功而返,只有最后一次,被他误打误撞地闯进了一座神秘地宫。 那座地宫绮罗遍地,黄金如沙,越往里走,机关越少,而阵法密布。他们一行十人,刚进去就死伤过半,走到祭祀大殿,就只剩下四个能喘气儿的活人。除了他和相好樊瑜,还有两个白夜来的手下,都是精通阵法的奇人。 他看到大殿里镶满琉璃,最中央的白玉祭坛上,竖着一根湛蓝的水晶柱。柱子里有个浑身是眼的怪物,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他们这群不速之客。 说时迟那时快,怪物的眼睛发出一种玫红色光晕,不消片刻,三男一女便不知羞耻地搅合在一起。当着那怪物的面,做起了不可描述之事。 没人知道那场多人运动持续了多久,当罗维从旖旎梦境中脱身时,一张干瘪的死人的脸就垫在他身下……他认出来,那是白夜来的手下。 精通阵法,还会些法术的强壮男人瘦得跟人干似的,七窍流血,怒目圆睁,已经没了气息。而他的同僚虽还活着,也跟团烂泥似的瘫在地上,艰难的喘息,看架势,离断气也就一步之遥。反倒是樊瑜脸色红润,肚子微微隆起,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她的肌肤下爬动……罗维试探地叫了两声,不见樊瑜有反应,便抛下她,慢吞吞地往殿外爬去。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黑色漩涡突然出现,将他卷到水晶柱前。 罗维紧闭双目,疯狂求饶。随后,他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在他脑子里响起。他虽不明白那叽里咕噜的声音是什么意思,但并不妨碍他飞快地答应下来。 就在他点头的一瞬,数十道乌光同时朝他袭来,他眼前一黑,晕死过去。再醒来时,已经和樊瑜躺在地宫外的高塔下,两人衣衫俱是齐整,就好像之前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樊瑜似乎忘了地宫内发生的一切,与他分开后,继续回舞厅工作。而罗维则继续他风花雪月的生活,直到一个月后,他发现自己成了废人,再也不能人道。偏偏这时,樊瑜怀孕了。 “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