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后死的是她! 温弦俯下身捡起那枚核桃,紧紧攥在手里。 温宛,上辈子我死在你前头,所以老天爷开眼叫我重活一回。 这一回,我定要亲眼着你死! 你那双眼睛,我要定了! 只能说在乌鸦的世界里所有天鹅都是有罪的,就像老鼠不认为自己吃的东西是偷的,苍蝇不会觉得自己脏。 温弦一直都认为,她才是这个世上承受最大委屈的人…… 西院,李氏坐在桌边,看着对面温谨儒细细咀嚼。 以前她总嫌弃温谨儒吃饭慢,一口饭得嚼上二三十下才咽下去,这也就是没人跟他抢,若是遇到饥荒最先饿死这种人。 可现在,这个在她看来的缺点却变得没那么讨厌。 一点儿也不讨厌。 “夫人,弦儿……” “老爷那会儿找我时,心里在想什么?” 李氏打断温谨儒,她不想听到‘温弦’两个字,有些事太伤心反而说不出口。 温谨儒抬头看向李氏,温和说道,“可别再把你弄丢了。” “老爷……把我弄丢过?”李氏记忆里,她自嫁到御南侯府可从来没有走丢过。 温谨儒笑了笑,夹口菜搁进嘴里,“夫人那日在书房是不是想问我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没等李氏回答,温谨儒又道,“天武十七年六月初八,那日为夫想到笔斋买一块砚台,行至朱雀大街突下暴雨时被被夫人撞到……” “明明是你撞的我。”李氏感动之余纠正道。 看着李氏执念于此,温谨儒忽然搁下手里碗筷,一本正经看过去,“为夫有一个保守了十八年的秘密,夫人可想听?” 李氏抬头,狐疑看过去。 “这个秘密我谁也没说,当年母亲问我时我都守口如瓶。” 温谨儒这样说,李氏越发好奇,“什么秘密?” “当年,还真是我撞的夫人。” 温谨儒笑的有些羞涩,“那日暴雨来的突然,还好我带了伞,于是我把伞打开,抬头那一瞬间看到一个姑娘双手遮在头顶跑在人群里,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一见那姑娘眼睛就移不开了,总觉得那姑娘美的像仙子,即使狼狈即使皱起眉也挡不住她的美,于是……” “于是我便朝那个姑娘跑过来的方向挪了挪步子,来了一个守株待兔。”温谨儒不好意思似的低下头,脸色微红,“可不就逮着一只。” 李氏惊眸看向温谨儒,愣了半晌忽的失笑,“这都快二十年了,妾一直觉得老爷是个老实人!” “父亲说过,老实娶不到媳妇。”温谨儒又道,“那日把伞借给夫人之后,我便茶不思饭不想,后悔当时没问夫人芳名,你可知为夫为了找你,花多少心思。” “找我?”李氏狐疑看向温谨儒。 “不然你以为母亲为何独独到李府提亲,而不是张府王府亦或是那赵府?”温谨儒很少,应该说从未与李氏讲过之前的事,许是今日险些以为李氏出了意外,想着有些话若不说,可能就是一辈子,于是话多起来。 李氏瞪大眼睛看过去,眼中充满好奇。 “夫人那时定是没瞧上我,哪怕我告诉夫人我叫温谨儒,可等了几日也没见夫人来找我,把伞还给我。”温谨儒长长吁出一口气,看向李氏的目光变得温柔,“于是我便求到母亲,告诉母亲我喜欢上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少女。” “见一面就喜欢……妾还真没看出来。”李氏脸红。 “只对夫人一见钟情,别人不行。” 温谨儒接着道,“当时我画了你的画像,你知道为夫是读书人,画画这种事难不倒我,可这大周皇城百万人口,仅凭画像找到一个人绝对不容易,母亲那时与父亲说,我还记得父亲直接去了户部。” 温谨儒说的这些李氏都不知道,“老爷子去户部做什么?” “不知道夫人记不记得,天武十七年四月,户部发令大周朝第七次户籍普查,负责普查皇城百万人口户籍的官员手里,都有夫人的画像。”温谨儒笑道,“父亲是我见过最有能耐的人。” 李氏恍然! 她记得! 那时姑母与她提起过户籍普查的事,说是户部年前才查过怎么又查! 起因竟然是她? 李氏震惊落泪,眼泪毫无预兆掉下来,停都停不下来。 “一个月的时间,户部断断续续给了至少一百个与画像有七成相似的女子名单,为夫按着名单上的住址挨个找,夫人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