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若兰之前给程府递了贴子,这天一早就喊谢容昭起来梳妆打扮。
毕竟是去未来的婆母家,还是要上心的。
谢阿奶虽说如今已有些后悔,但是疼爱长子以及长房子嗣却是改不了的。
她还是希望能带着谢容蓉也去程府一趟,这个年纪,该说亲了,他们一家子如今都住在乡下,委实不太便宜。
刘若兰没有推托,谢容蓉幼年时的确是做过令人厌恶之事,但是如今长大了,总不好一直揪着她当年的错处不放。
刘若兰如今是官夫人,自然是要学着大度一些。
不过,大度归大度,刘若兰对谢容蓉还是有几分提防之心的。
程府对刘若兰和谢容昭母女自然是要礼待的,以往也只是程景舟的父母会更重视她们,如今,便是整个程府也不敢得罪她们母女了。
刘若兰还记着以前程府的好,自然不会在程家摆架子。
众人互相见过礼之后,程夫人就将她们请到了自己院子说话。
谢容昭和谢容蓉也都是全程跟在刘若兰身边,毕竟不再是小孩子了,不能再四处跑闹。
“行了,你们也不必跟我们拘在这里,正是年轻爱玩的时候,我让人带你们去花园里逛逛,乖宝也瞧瞧咱们这花园跟几年前可还一样?”
这话里头带着几分打趣。
特别是一句‘咱们这花园’,更是让谢容昭羞红了脸。
丫环带着二人往外走,谢容昭不认得她,应该是这几年新添的。
到了花园,便瞧见熟人。
“给谢小姐请安。”
园子里的花匠是个妇人,以前谢容昭过来的时候,就是她在这里侍弄花草。
“许婶婶快免礼,许久不见,许婶婶也没什么变化。”
被称作许婶婶的妇人连忙起身:“奴婢可当不得这句婶婶,二位小姐随便看看,前头亭子里桌椅都是擦干净的,若是需要什么,您二位尽管吩咐。”
谢容蓉的确是有好几年不来程府了。
上回来是什么时候,她记不清了,只记得那一回她差点儿害得谢容昭被卖之后,就再也不曾得过程家人的好脸儿,更不曾踏足程府一步。
谢容蓉其实不太想来的,跟这个妹妹相处,总会让她有几分心虚且畏惧感。
当年做过的错事,如今想来还是有几分后悔的。
谢容昭也看出她的局促不安,便放慢脚步,转头让领路的丫环帮忙备些茶水过来。
丫环退开去找人安排,此时,也就只余她们姐妹二人了。
来的路上,都坐在同一辆马车上,有些话谢容昭也不好讲。
如今没有旁人在,谢容昭再细细打量这个堂姐,跟印象中的差别也太大了。
不管是几年前,还是上辈子,这都是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谢容蓉。
“二姐姐近几年可好?”
谢容蓉快速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垂下眼睛:“嗯,挺好的。”
话落,似乎又觉得自己的回答不够诚心,便又道:“家中衣食无忧,继母进门后待我们也挺好,没有什么可烦恼的。”
谢容昭点点头,倒是能看出来齐氏是个和善的。
“大姐姐嫁到陈家,二姐姐可曾去过?”
“成亲后去过一回,陈家虽然是住在县里,但是住处还没有咱们谢家大,但是我瞧着大姐姐在陈家日子过得倒是更舒坦一些。”
谢容昭好奇:“这话怎么说?”
“大姐姐在陈家说话有分量,陈家人也都哄着她,便是陈阿婶在她面前说话都不敢太放肆。”
谢容昭闻言失笑,这是在仗势欺人呢。
也是,有一位位居高官的叔父在,陈家人真不敢得罪这个谢容兰。
“二姐姐可是羡慕了?”
谢容蓉连忙摇头,脸色有些慌乱:“没有没有!大姐姐长的好,能嫁给秀才郎,也是占了二叔的光。我没大姐长的好,而且我也知道自己的名声不佳,不敢肖想这样的人家的。”
谢容昭这回倒是愣了愣,仔细回想,才忆起谢容蓉是曾经被县衙给判过监十日还是半个月的,有这么一段过往,好人家的少年郎的确是不敢娶她的。
庆幸的是,那会儿谢容蓉还小,被当众打了板子也无甚大碍,若是换成现在,估计谢容蓉要活不下去了。
“都是过去的事了,人们的记忆是短暂的,总会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忘记。不会总有人揪着你的错处的。”..
谢容蓉一听这话,立马抬头看她,那眼底的惊诧显而易见。
“你不恨我吗?”
谢容昭歪头想了想:“当时应该是恨的吧?不过更多的还是不明白,毕竟我们是堂姐妹,我自认也不曾得罪过你,并不知道你为何如此恨我,想让我永远地离开谢家。其实若不是这回回来再见到你,我都快要忘了那段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