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因为体弱多病不能习武,再加上读书又没有天赋,且他如果太努力的话,这身子也吃不消,所以总觉得自己文不成武不就,这让他身为长兄,总觉得在两个弟弟前失了几分面子。
没办法,论武,他不及二弟;论文,他不及三弟。
如今手里唯一的一点权利,还被父亲给剥夺了,这就让他的性情更是阴暗不定。
宋威身边有父亲派过来的心腹,宋明不敢直接对他动手,这心里就将远在丰县的程景舟给恨上了。
眼瞅着到年底了,程景舟再忙碌,也得休假,还得亲自去一趟岳家送年礼。
大雍朝的官员假期虽然不少,但是这年假是一直要到大年三十才能歇,而且过了正月初六就得开始干活了。
当然,对于地方官而言,这假期有时候就是个摆设。
比如说程景舟,他是一县之县令,丰县这个地界上他最大,他若是想要躲懒,只要无人告官,他可以一直歇到出了正月。
程景舟是县令,自然不可能事事亲力亲为,手下的县丞、主簿、县尉,有这几位打下手,他自然就会轻松许多。
至于底下的六房,那不过都是些小吏,连个正经官职都没有,程景舟平时是不会直接与他们对话的。
谢容昭收拾好衣物,时不时地偷瞟在一旁坐着看书的程景舟,几次想要开口,都生生咽了回去。
程景舟早就察觉到妻子的反常了,但他就是故意不开口,只为了逗逗她。
“夫君,时候不早了,安寝吧。”
程景舟见她似乎是放弃了,心里反倒不得劲儿了。
“乖宝,可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谢容昭抬眼看他,又微微撅嘴,似乎是有些为难。
“怎么了?”
“夫君,等正月里,我能不能在谢家多住些日子啊?”
“当然可以!那是乖宝的娘家,只要岳父岳母没有意见,你住多久都可以。”
“真的?”谢容昭的眼睛亮闪闪的,看得程景舟喉头发紧,目光灼灼道:“那得取决于娘子能为之付出多少了。”
谢容昭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扑倒了。
这一晚,谢容昭觉得自己好像是昏过去又醒过来,然后又昏过去……
等到她睡醒的时候,才发现王自珍和陈夏她们已经将行李收拾好了。
“小姐可算是醒了,姑爷去了前衙,说是把一些事情安排好,武师傅去备马车了,小姐先少吃些吧,免得路上颠簸,您再不舒服。”
“嗯,吃些粥就好。”
一开口,谢容昭就发现这嗓子有些哑,脸一下子就红透了。
王自珍也是过来了人了,自然知道小姐为何如此,笑而不语,只是打发陈夏出去端吃食进来。
谢容昭和程景舟一回到程府,便是马不停蹄地开始准备过年的事宜。
程景舟没让谢容昭辛苦,府里也是早就把能做的都做了,顶多就是他们回来了,再过一遍这几日的吃食罢了。
“你先歇着吧,年礼都已经送了。等初二那天我陪你一起回去,再送一份拜年礼就是。”
“也好。”
谢容昭还真地是有些累,主要是腰酸腿软地,也不好让下人们看出来,所以回府后,基本上就不出屋了。
大年初一,出嫁女是不兴回娘家的。
程府如今又没有长辈在,所以这个年过得那是相当自在。
谢容昭和程景舟双亲都健在,自然是要守夜的,只不过谢容昭头天晚上累狠了,这会儿坐着就忍不住打瞌睡,但她又固执地不肯回去睡,所以程景舟便让人拿了棋盘过来,二人开始下棋。
谢容昭如何是程景舟的对手?
下了不到一刻钟,谢容昭已悔棋有七八回了,程景舟也不恼,由着她退来退去的,倒是一旁守着的下人们都在偷笑。
终于听到了打更声,过了子时,他们可以去睡了。
谢容昭是被程景舟抱着回到寝室的,谢容昭实在是困得睁不开眼了,连衣服都是程景舟给脱的。
好在,这一晚程景舟没有再闹她,夫妻二人相拥而眠。
谢容昭的生辰是在二月,所以程景舟也是想着她的生辰宴到底是在京城办,还是在丰县办,等初二那天去请示过岳父再决定吧。
程景舟知道,乖宝不仅仅是自己的心头宝,更是岳父的心头宝,自己娶妻那日,岳父还在书房悄悄掉了泪。
当然,这是谢容昭后来从岳母那里听来的,所以程景舟每每想到这个,就有点儿不太乐意生女儿了。
万一以后他也舍不得女儿出嫁该怎么办?
正月初二,谢容昭和程景舟上门,可把谢修文给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原本年三十那天是可以见一见乖女儿的,但是他被圣上留在御书房说话太久,等他回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而且他得知程景舟他们也是天色将晚时才到了京城,便想着等初二他们来时定要好好训斥一番。
结果这一见到亲闺女,什么也顾不上了,只想着自己的乖宝瘦了,得好好补一补。
“阿爹,我没瘦呢,对了阿爹,年前我让人送来的丰收工坊做出来的那些东西,您可尝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