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散衙后到家里来,我跟你细说。” “是,父亲。” 程景舟也知道这里虽然是父亲单独办公的屋子,但是难保隔墙有耳,而且对方如此恐吓乖宝,到底是冲着岳父来的,还是冲着他这个新任状元来的,还真不好说。 晚上,谢修文和程景舟二人仔细地复盘过后,也没能找出二人谁做过什么亏心事。 “要说曾经谋划过,那也有,比如说当年刘兄的那位表妹,死乞白赖非要嫁进来,甚至还买通了恶人来毁你岳母的清誉,甚至是想要将乖宝给拐走。” 程景舟自然也记得这件事:“可如此说来的话,这件事中岳父一家才是受害者,就算是官府做出什么判决,那也是依法而判,再说您并没有在自己为官后去针对刘阿叔,又何来亏心事一说?” 这也是谢修文百思不得其解之处。 “我已经派人去高阳县查了,但凡是涉及到十年前,甚至是更早一些的事,都会查个明白,只要是有些关联的人,都要查证仔细了。这件事情,你先不要轻举妄动,只是做好你的差事,过好你们的小日子就可以了。” “是,父亲。那乖宝那里?” “只说是我一切都安排妥当了,让她不必忧心,若是对方再有类似的信件送来,定要第一时间送到我这里来,莫要擅自做主。” “是,一切以乖宝的安危为重。” 谢修文满意地点点头,这小子还算是识趣。 几天后,谢容昭又收到了一封信,这一回,信中的内容与上次几乎没有什么区别,但是用词更为犀利了一些,几乎就差直接骂人了。 谢容昭皱眉,这信的来路一直没查出来,这回是早上管家开门的时候发现的,而且这信也是第一时间先送到了程景舟那里的。 “此事你不必费心,我会向岳父禀明,你就安心待在家里,若是有事外出,也定要多带些人手,莫要草率行事。” “哦,知道了,你不要以为我还是个小孩子,我心中有数的。” 程景舟叹口气,摸摸她的头顶:“我知你如今正学着如何做好一名妻子,乖宝,你也不要太辛苦了,如今家中只有你我二人,也不讲什么过分的规矩,你以往在谢府如何过的,如今还当如何,你嫁了我,便是我程景舟的宝贝,我努力为咱们谋划好日子,也是为了能让你过得更肆意。” “嗯,我懂的,景舟哥哥最好了!” 程景舟笑着捏捏她的脸:“若是有外人在,还是喊我夫君为好,总得让人知道,你这个娇娇女已经有主了!” 谢容昭脸一红,瞪他一眼后,也有些开心地笑了。 接连两封信,都让翁婿二人不解。 谢修文也将此事告知了夫人,让她在府中小心些,还有告诫府中女眷,无事尽量不要外出,尤其是陈娇娇,更不可带着孩子随意出门。 十一月末的时候,他们又收到了一封信,这一次,信中的内容就比较具体了。 对方威胁谢容昭,让她拿一千两银子出来,否则,对方就要到府衙去状告谢修文始乱终弃,还要告谢夫人善妒不容人,以致害人性命。 这一回,几人都齐齐无语了。 始乱终弃? 闹呢? 谁不知道谢修文由始至终都不曾纳妾,只得刘若兰一妻,身边连个通房丫环都没有,何来的始乱终弃? 十年前? 又或者是十几年前? 那就更不可能了! 那会儿谢修文养活他自己都费劲,哪里还有余钱再去养别的女人? 谢修文眼神微暗,多年来,勉强能与他的名字有所牵扯的女子,也不过就那么一个。 看来,这是有人在暗中谋划,布了一盘大棋呀! 程景舟越发觉得事情怪异,但凡是熟悉谢修文的人都知道他于女色之上并无贪欲,若是真要纳妾或者是养美人,也不至于等到现在还是只有一个正妻陪伴。 “父亲,此事着实蹊跷,如今看来很明了,这就是奔着您来的呀!” “嗯,我看出来了。不急,咱们先静观其变,倒是要看看对方手里头有什么底牌,能如此肆无忌惮地威胁乖宝,对方背后必然有人谋划。” “父亲的意思是?” “此事绝对与刘兄的那个表妹有关,此事我早已经命人去查证,也修书一封给刘兄了,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回信。不止如此,当年连判两案的那位,如今已经升任锦州司马,此事我也会与他联络,你不必担心,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即可。” “是,父亲。”